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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媽攥緊了王啟年的手,抹著眼淚:“穩婆剛剛說是難產,問我保大的還是保小的,你讓我怎麼辦呢?”
王啟年一個頭兩個大,問道:“穩婆何在?”
碧蓮急忙去叫了穩婆。就見一個四十多歲身穿怪綠喬紅,各樣毛髻歪戴,嵌絲環子鮮明,閃黃手帕符攐的中年婦人,腿腳利索的就從屋裡跑了出來。
王啟年厲聲道:“倒底是何情況!你須用心,賞銀少不得你的。”
那穩婆伶牙俐齒,不慌不忙,先嘆了口氣,道:“王老爺,產婦暈血,我用鐵秤砣在醋裡燒熱了,放到產婦鼻子下燻。好不容易產婦清醒了,發現橫生變倒產!”
“倒產也就罷了,用手把兩小腳託了,本來孩子應該小手會向上抱頭,就安然生產了。結果上了一隻,又變成左手生。”
“左手生咱也不怕,又放了一點鹽在那小手心裡,小手是縮回去了,結果變成現在這種屁股先下的“坐蒲生”,只有佛祖保佑了。但是如果情況緊急,敢問老爺保大的還是保小的?”
王啟年看著穩婆理直氣壯的眼神,無奈的看著李媽,道:“這個,小桃還年輕,如果是高進在,我想也是保大的。”
李媽向穩婆說完一句保大的,就立刻崩潰了,俯在王啟年的懷裡,嚎啕大哭:“作女人怎麼這麼苦啊!高進這個小王八蛋,這時候還在外面,讓我一個女人怎麼辦啊!”
見到李媽哭泣,所有的女子們都上前,圍繞著李媽軟言安慰。
王啟年突然發現,原來關鍵時候與高進商量主意已經成了大家的習慣,但是現在又要習慣高進不在的日子,高進不在,自己要擔起更多的責任來。
正在這時候,王福揹著一個大罈子,帶著陳若虛,揹著藥箱一路跑了進來。
陳若虛喘著氣,大聲道:“小桃在哪裡?我還道過兩日才生,今晚上本來還想在萬博園東林書院住下,剛才才聽王有根說已經發動了。”
眾人精神一振,王啟年急忙道:“陳大夫可有良策?”
陳若虛道:“高進走的時候給了我封信,叫我來的。”
看著傻蹲在屋簷下的達春和吉仁泰,陳若虛道,“你們給我把院子裡的鏡子都找來,再找十來個大蜡燭。”
李媽躊躇道:“產房不是男人不能進嗎!”
陳若虛掏出一張紙,遞給李媽。
李媽開啟,眾人圍住一看,上面歪歪扭扭,高進一排爛字,“若遇難產,陳醫生進,春兒為副手,金蓮隨從,一切已有安排”,後面落款,寫著高進。
李媽識得高進的爛字,破涕為笑,“臭小子,你還有這手!”
眾人心頭紛紛一暖,連天上的月色,都分明的溫和起來。
事已至此,陳若虛也不避嫌,一聲得罪了,李媽陪著進屋,春兒、金蓮隨後,那穩婆本來就見勢不好,趁勢出屋,抬腳就走。
李媽帶著金蓮先進,直接轉過屏風,見小桃披頭散髮,赤身露體,面無人色,被兩個粗使的婆子架著蹲在靜桶上。
陳若虛站在屏風後,從包裹裡掏出一件白大褂,居然是束袖口的,然後取出一面白口罩,戴上白帽子。
春兒在一旁很熟練的模樣,居然也翻出一件穿上,還幫陳若虛在背後綁帶子,整個都是後世醫生和護士的行頭。
陳若虛穿好,動了動肩膀,感覺不錯,滿意道:“春兒姑娘,高少爺是怎麼和你說的。”
春兒記起高進這個大色狼經常讓自己做的事情,臉紅著小聲道:“高少爺叫我穿過這個制服,還誇我手握的穩。”
“臨走時候,教了我和金蓮消毒割瘡縫針的手藝,說陳老爺來,要我打下手”,緋紅的臉的春兒終於恢復了正常的語調。
陳若虛全神貫注的思考著高進說過的手術流程,也沒注意春兒的異樣,道,“是了”。
在盆中淨手,陳若虛讓春兒從罈子裡取出酒精,給手消了毒,又掏出個銀盆,把一套和高進一起研究出來的醫療器械丟進去,倒入酒精用火摺子點著燒著消毒。
金蓮從內出來,道:“陳爺,已按少爺說的安排停當,請陳爺入內。”
陳若虛帶器皿和春兒一道入內,見床上一張新鋪的白布上,懸掛著一張乾淨布幔,小桃躺在布幔下,只有光溜的兩腿和腹部露了出來。
布幔那頭,陳若虛看不到的是,李媽緊緊握著小桃的手,道:“堅持下,孩子,高進臭小子想了辦法了,會沒事的!”
小桃已經迷幻了,口中堵著布也說不了話,隱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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