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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順眼,其相勢也 甚是可憐。一日拉糞,恰巧與有柱分在一輛架子車上。倆人曳到東胡同坡上,歇下說話。改 改說∶“有柱你臉上氣色咋就這麼中看,紅油光亮,與咱這一般男人不同。”有柱聽見誇他 ,一發有些瘋勢,說∶“你說得對。有人說我‘一看有柱的體態,不是官也像個大官’。我 這人就是,閻王把我託生時託生錯了,要是放在像大害那樣的高階幹部家裡,不定就有大出 息哩!”
改改聽著笑了,說∶“既是這,你的婆娘咋就跟旁人跑了?”有柱爭辯道∶“她算人? 她和你這些屋人相比,的確是算不上人!乃就不是一個過日子人,把我扔下咱不說啥,把娃 都扔了,這種婆娘有誰見過?”改改笑笑,說∶“你那雷娃,真是你的娃嗎?”有柱一睜圓 眼,強辯道∶“不是我的是誰的?”改改說∶“沒想你這人還恁大本事,生下那麼一個聰明 的娃!”有柱一聽這話,更是忘乎所以,噴口胡道,說∶“我娃他媽走了,若是不走,時至 今日三個五個不定也有了!”看著後頭架子車上來,改改說∶“咱倆再甭諞了,快走,後面 攆上來了。”於是,倆人又加勁向前拽去。
《騷土》第二十七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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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改改說者無心,有柱聽著倒是有意。特別是聽改改稱呼“咱倆”,有柱便以為遇下知 己了。本性裡那沒淨的騷根便衝動起來,恍惚之中,便估謀可以乘機行事了。下午,又到胡 同裡頭。有柱一看四下無人,壯了狗膽,便搭訕著說道∶“改改,咱到東岸的老埝底下走, 我對你有話說。”改改道∶“有啥話這達不能說,為何要到老埝底下?”有柱上來纏住改改 ,拉了人家袖筒,只說死皮賴臉地要人家改改跟上他走。改改羞紅了臉,戰戰兢兢往後躲, 不料車轅一絆,一屁股坐在地上。當即大怒,道∶“看你的�膿水,糾纏人都不看個時
候! ”有柱慌忙上去攙扶。改改一甩手,惱他道∶“快拽車!”有柱駕轅,改改後頭也不用力, 由他一人朝前掙扎。
天黑時候,改改從法法家串罷門出來。剛到村頭槐樹底下,有柱從背後閃將出來。改改 嚇了一跳,問誰氏。有柱說∶“是我,我是有柱。你說的,天明時不便當,天黑了再說,我 來了!”改改道∶“誰給你這說過,你還會胡編亂造?”有柱說∶“皮薄的恁咋?你也不是 十七八的女子娃,耍一耍把你啥沒了!”說著便攬了改改,只要朝草窯方向走。改改嫌丟人 ,不敢聲張,只是軟話多說,求有柱將她放了。這一來有柱倒是越發有了勁張,把一個半大 婆娘簇上往過行。那改改沿轍究底不願,又看這有柱攬腰摟背,渾身都是力氣,只說是心下 奇怪,隨到草窯門前,剛說打算進去,只聽裡頭吭哧吭哧地像是有人。有柱嚇了一跳,手一 松,改改藉機拉開腿顛了。有柱仍是執迷不悟,立住不走,還想打探草窯裡頭的人到底是誰 。草窯裡頭大概也聽著外頭響聲不對,緊看慢看走出一個人來。這有柱睜眼一瞅,是黑女大 這死老漢,他是在給牲口攬草。
黑女大說∶“這誰預當咋哩?把人家一個屋人拉到草窯預當弄啥?”此時有柱方才反應 過來,打轉身便跑,自還以為人沒認出是他。黑女大在後頭喊叫起來∶“有柱你這賊,我瞅 著你了,你跑了和尚跑得了廟嗎?”有柱一聽,這又慌忙回來,咕咚一聲給老漢跪下,口口 聲聲說∶“我的爺啊,你把我先饒下,日後我死活不敢了!”黑女大說∶“剛才那屋人是誰 氏?”有柱說是改改。黑女大一聽,立馬吼了起來∶“好傢伙,啥人你都敢務治(擺弄)!改 改不論咋說也算幹部家屬,你扯住人家,不怕把你的頭沒了?走,這事我非反映到大隊上不 可!”說著,草也不說再攬,背住手,一股勁向大隊部走去。有柱跟尻子下話,一直隨到大 隊部裡。
只說賀根鬥自打從季工作組那裡領受了任務之後,自個兒一絲一毫都不敢怠慢,黑地白 日地加緊串聯。且不說這騷土地人個個頭頂反骨,三兜攬兩攛掇,竟是二三十號人馬。季工 作組又不失時機地找呂青山私下談話。由於呂青山出身貧困,一心向黨,結果沒費周折竟團 結過來,願意為無產階級司令部效力,不再做個別人的狗腿子。葉支書起初沒有覺出,後來 一天天地發現不對勁了,事情竟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大凡開會做啥不再通知於他。賀根 鬥幾人的臉上,即是笑也沒以往展坦。季工作組面子揚起,就權做與他不相識一般。
一日早晌,葉支書一進大隊部門,看著季工作組給呂連長几人安頓,慌忙趕了過去,搭 訕著說∶“季站長,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