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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憨這面卻是放不下來。論說兩人結婚多年,日夜一面炕上通睡,地沒少犁,種沒少下,甭說撈個大胖小子,哪怕一隻四條腿的蛤蟆也可,對二憨對眾人也是個交代。然究底沒有一絲的動靜。因此,大憨免不了要憤憤不平。家裡待著氣不順,便帶著黑猱滿天遍野地遊躥。卻說一日裡晃游到西山圈裡,看見一個放羊的老漢,在那裡捂著耳朵卡著嗓子吼酸曲兒。老漢唱道:
天上下雨了地上流,我老漢要娃不發愁;
頭一個婆娘生了仨,第二個婆娘滿炕頭;
第三個婆娘馬車拉,第四個婆娘遍地猴;
第五個婆娘
大憨四下一瞅,這圍圓除他再無第三個人。也不知這鬼老漢是對誰唱的,心下納悶。走近一看,認出他是馬圈村的楊世軒。這老漢天生喜歡熱鬧,每到年根,村裡打社火跑旱船都少不了他。不想他卻挑了放羊這個最孤單的活路兒,幹了一輩子。家有子息七男三女,極會生育,人稱十娃大。楊老漢也不顧自己一大把年紀,吼得脖筋一根根暴起。不甚中聽,唱的內容倒觸動了他。大憨不等楊老漢唱完,走到跟前,拽了拽他的光板子皮襖,叫道:〃老漢伯,老漢伯,我這達有話要打問哩!〃楊老漢倒吃了一驚。低頭認出是榆泉河的傻漢大憨,定下心來,問他:〃啥事?〃大憨說:〃你坐下,你坐下!〃大憨非要楊老漢坐下。
楊老漢只得坐下,問他:〃你要咋?〃大憨嘿嘿一笑,道:〃老漢伯,我只問你,你屋裡養、養活下男男女女那一幫子娃,一個個到、到底是咋弄下的?〃楊老漢詫異,反問他道:〃問這事為咋?〃大憨吞吞吐吐地說:〃不是不、不是我個家(自己)結、結婚了,結婚都七八年工夫了,我乃屋、屋裡人還不見個動、動勢!〃楊老漢笑罵他道:〃看你這瓜子,這種事天設地造,還用問嗎?〃大憨道:〃我、我可咋就、就是不成嘛!〃楊老漢看這傻漢憋漲著臉,倒是虔心求教於他,遂問他:〃你是咋弄的嗎?〃大憨道:〃與人家大模都一樣。〃楊老漢道:〃這事你得對我說實話,咋弄就咋說,我也好對症下藥。你看大模都一樣,其實稍微差上一點,碼子上可就大了!〃
大憨被逼不過,只好一五一十地將他炕頭與啞啞的諸般情形敘述了一遍。楊老漢不待聽完哈哈大笑,說道:〃差了差了,問題就出在這裡了!其實這事再簡單不過了!你多虧遇上了我,今日不是遇上我,這一輩子恐怕連一個娃耳朵都看不著!行了行了,老伯這裡給你傳個驗方,保你不出一月時辰,你那啞啞婆娘就有了!〃說罷,揪了大憨一隻耳朵,特將驗方傳給了他。
大憨歡歡喜喜地回到家裡。太陽並未落山,進門便喊叫著啞啞吃飯。啞啞少不得慌忙為他煮飯。煮好了飯,端給他吃。吃罷,放下飯碗,拿衣袖擦去嘴角的飯糊,又催命似地喊叫啞啞上炕睡覺。啞啞見外面天色尚早,搖頭不願。大憨此時哪允啞啞遲緩,連拉帶拽地將啞啞拖到炕上,強迫著她睡下。大憨正色喝道:〃聽話,我今日得了要娃的驗方!〃說著便伏了上去,眨眼工夫畢了。又慌不及地爬起來,提溜著啞啞的兩條腿,顛倒著抖落晃動。啞啞以為大憨又變著法子折磨她,嚇得哇哇直叫。大憨罵道:〃媽日了的甭言喘,這是為你懷娃呢!〃
《騷土》第六十八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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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啞見大憨並無打她的意思,只氣喘吁吁地提著她的腿,使著憨實的力氣一個勁地抖落,忍俊不住,撲哧一聲笑了,隨著將鼻涕憋了出來。這被大憨一眼瞅見,吃一驚,放下腿子,扇了啞啞兩耳巴子。一屁股坐下來,捶著炕蓆,氣急敗壞地叫道:〃賊婆娘,下面你給我流,上面你也給我流,這也叫我該咋嘛!〃
《騷土》第六十九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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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黑女夜雨屋下洗殘紅
容大義一氣蠻力斷布衣
這天早晨,黑女既沒隨老媽下田,也沒去幫老爸飲牛,而是躲在她窯裡遲床懶睡。這一來,倒讓歪雞在村頭空候了多時。昨天夜裡,她從歪雞那裡回來,恰好在雨點正酣的時候,
衣服都溼透了。回到家,打了一盆熱水在後窯裡擦洗。脫去衣服之後,她將水撩在身上,摩挲著自己的臂膀和大腿,突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她像是第一次認識了它們。是的,這半個月的日子,在她感覺裡像是體察了另外一個女人的經歷似地,渾身的每一個細胞似乎都漾溢著青春的鮮活和暢意的歡愉。為這,她夢裡都在悄悄地微笑。
搖曳的燈火將她的影子照在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