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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潛在因素,作為總統不能控制陰暗心裡這個惡魔,混淆權力與總統領導職能,斷絕和其他民主權力中心的聯絡,與新聞媒體粗暴地對峙,對白宮的年輕助手實行恐怖統治,在白宮內進行粗暴的統治,癌症在這種環境裡滋生並轉移,醜聞遲早會發生,即使不發生在水門入室的那一天也會在另外一天以另一種形式發生,水門事件不可避免。
大多關於領導藝術的書告訴我們一個人怎樣做才能更富效率更有力度,很少告訴我們該避免什麼,後者可能更有用,因為許多人因為自身的錯誤和弱點在成功的路上誤入泥潭。
犯罪的不止尼克松一個人,麻煩的是其他總統或多或少也犯過同樣的罪,他的錯是他犯了所有的罪,結果是已經大大超出了可令人接受的行為範圍,等於政治自殺。人們是多麼希望他能驅除惡魔,消除陰暗面,弘揚光明的一面,成為一名與眾不同的總統。但他卻篤信只有透過強硬手段和齷齪計謀才能生存。與大眾認可的標準相比,他認為自己是好人,這加速了他的失敗,但他也知道他是個復仇心切的人,在他對五角大樓的報告胡吹亂侃時,他對閣僚說:“許多人就總統、人性問題以及如何戴上漂亮的禮帽在白宮跳舞向我提出了不少忠告,我照著去做了,但我應該澄清這不是我的本性。”
儘管尼克松的情況很複雜,他卻給後人留下一些關於領導問題簡單的教訓:不難理解一個人是如何以難以置信的力量登上權力頂峰,也不難理解一個人又因致命的弱點跌入深谷。對未來的領導人,從這兩種冒險中吸取教訓是一個富有挑戰性的難題。
當艾爾·黑格於1974年8月的下午給高階助手班子打電話,告訴我們兩年前尼克松和霍爾德曼的談話內容就是著名的1972年6月23日的談話磁帶時,我氣憤已極。現在,我們知道尼克松背叛了國家、總統機制、他的家庭、國會、新聞媒體以及每一個國人。是的,我個人也感到被欺騙了。這個“冒煙之槍”讓所有的人昏厥。尼克松辭職已不可避免。彈劾?別做夢了,快走吧!真是太可怕了。
直到那時,關於是否可以平靜地交上一封信就可以辭職在成員內部仍有爭論,有幾個人提前離職,因為他們不信任他,不想幹下去。大多數人留下來,因為大家感到落井下石有些不妥,在證據不確鑿之前離開會給公眾一個訊號:我們對他已失去信任。這樣一個訊號對他及仍在那裡工作的朋友很不公平。
現在,鐵證如山,水落石出,該怎麼辦?撰稿人們都說;只有老鼠才會離開即將沉沒的輪船。我們留了下來。
當尼克松在直升機上向他的辦公室揮手告別的最後的那個早晨,我不清楚是否應該在水門事件上原諒他,傷口太深了。幾個月之後當他病倒,因靜脈炎在聖克萊門蒂幾乎喪命時,他又贏得了我的同情,他不應這麼快就死。或許他能幫助我們更好地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並沒有解釋整個事件,令我很失望,很明顯這是他最大的心疼。他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寫作上,我對他的聰明睿智的佩服與日俱增,雖然水門事件記憶猶新。
比爾·西蒙在尼克松辭職後,仍舊與他交往,一年後的一天,他邀我一道去加利福尼亞拜訪尼克松。尼克松出人意料地熱情問候我,用他最喜歡的馬提尼酒招待我們,我們坐下來就世界大事深入地交換意見。之後,我又有機會拜訪他,並經常與他交談,隨著交往的增加,我把與他談話視為一種偏得。現在我的傷口已經癒合,我期待學會他對世界大事的真知灼見。
我於1993年受僱於比爾·克林頓,尼克松對此懷有一種特殊複雜的感情,可至少在私人談話中,他祝福我。他對我的新上司有很多好的建議,大多都可印刷成冊。直到最後,他仍是一個引人注目的人物,他身上的好與壞是那麼深沉、豐厚、真實。
尼克松1994年辭世時,克林頓總統私下徵求我的意見問他是否該去參加葬禮,應該帶誰去,更主要的是,他該說些什麼。他接受了我的建議,我很高興。克林頓很難對這些做出決定:許多他最親密的支持者仍然憎惡尼克松,如果克林頓能待在家裡或至少不為尼克松歌功頌德,他們將會很高興的。但克林頓總統尊敬前總統,勇敢地堅持出席了葬禮,並應邀講話。他的悼詞尤其引人矚目,深深地吸引了我:
“今天,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他的國家應該深刻緬懷尼克松總統,對於他們,我們應該說,與其評價尼克松總統的生前往事,不如加倍珍視總統生涯的終結。”
傑拉爾德·福特4 一個有個性的人(1)
傑拉德·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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