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測:河東軍熄滅火把,必然是怕偷襲被發現。至於河東軍今天剛剛趕到,是從哪裡蒐集來的船隻,竟然足以支援他們過河偷襲,那就不得而知了。不過用兵唯謹,不論河東軍的船隻是哪裡來的,既然對方有偷營的可能,那就要好好準備,以免失察戰敗,去吃罪罰。
結果不言而喻,橋東汴軍緊張了一夜,橋西兩百餘晉軍除了安排“三班倒”的遊哨,其餘全部睡了個好覺。
第二日李克用果然領兵趕到,不過在瞭解了前方戰況之後,他便沉默了許久,然後並未一怒發兵進攻,而是召集諸將議事。
全軍昨夜都是趕了大半夜的路,無論兵士將領,都只睡了不到兩個時辰,此時議事,精神都不是太好,尤其是聽說河中府已然丟了之後,更是有些頹意。
李克用獨目之中有些血絲,也不知是累的還是氣的,沒準是擔心身在蒲州的女兒。女兒才剛按照過去與王重榮的約定嫁給王珂,甚至就算現在也只是人到了蒲州,過門的儀式都還未舉行,但他們的婚約是天下皆知的,如今王珂舉城出降,朱溫會怎麼對待王珂?怎麼對待自己的女兒?雖然在沙陀人心目中,女兒的地位遠不如兒子,甚至可能還不如養子,但地位歸地位,畢竟是自己的親女兒,身上流的是他李克用的血啊!若是這般歿了,他心裡豈能好受?
“河中府丟了,浮橋對面的汴軍已經接近三萬,而且有兩座水寨拱衛,如今這仗該怎麼打,你們有什麼想法,就都說說吧。”李克用的話顯得也有些無力,這是很少見的。但他確實有些提不起精神,對於河東的沙陀精騎來說,水戰,那是完全陌生的一種作戰。對面有水寨,自家這邊連船都還沒蒐集到幾條,這仗怎麼打?難不成大家都牽著馬游過去不成?那可當真是為難人了,咱們沙陀漢子,有幾個會游泳啊更別說還得帶上幾十斤重的武器裝備,那完全是想都別想。
但是若說要從浮橋上攻過去,這也是不可能的。首先,浮橋寬度雖然是當今之最,但也不過十馬並行,如此一來,根本施展不開,對面汴軍只須在橋頭設下幾部床弩,河東騎兵再精銳也不過送死。
李存璋見無人說話,場中一片沉默,便道:“大王,這蒲津渡浮橋平日好過,作戰卻不適合。若要打過對岸,只能走水路,乘船過河。只是我軍來時全然未曾作此準備,如今一時半會上哪弄船去?就算把這沿河上百里的民船都蒐集過來,只怕也未必能渡多少人,比較這一帶並非商賈常走之道,水運並不如何發達。”
李存賢也道:“還有一事,我軍糧草本已不多,河中原本該為我軍提供一部分糧秣,如今王郎丟了河中,這一批糧秣也沒了指望,如今軍中糧草不知尚能支撐多久?”
蓋寓沉著臉道:“只有半月之需,這還是正陽上次調撥過來的。”
李克用皺著眉頭:“糧食倒是還能想些辦法,可這水軍,我河東哪有?”
蓋寓忽然想起一事,道:“某嘗聞軍械監運輸司有一‘處’,叫做‘水運處’,誰知道是做什麼的?”
眾將都不清楚,只有李存璋畢竟與李曜關係比較親近,隱約知道一些,便道:“某偶爾聽正陽提起過軍械監運輸司水運處,好像是負責水路運輸的。聽正陽當時的語氣,這水運處只怕足有上千艘大小船隻。”
李克用大吃一驚:“上千艘?”
蓋寓也是一愣:“有這麼多?”
李存璋解釋道:“數目大概不差,不過大多數船隻似乎主要在大運河一線奔走,大運河中行不得大船,所以這上千艘裡頭,大船至多一兩成而已。”
李克用獨目中精光一閃:“就算只有一兩成,也足有大船百艘,如果能調來”
蓋寓苦笑道:“正陽不在此處,誰知道這百艘大船如今便在何處?就算正陽來了,這些大船又如何能在半個月內趕來?”
李克用想了想,搖頭道:“不然。事已至此,大出我意料之外,為今之計,只能速召正陽來此,看這水運水運處的大船能不能迅速調來一批,如果可以,我軍便還有機會奪回河中,若是不能那也只能北上,從府谷回晉陽了。此路太過遙遠,若非萬不得已,我豈願走?”說罷,再不商量,直接對傳令兵道:“速速傳我帥令至後軍,命正陽三人立刻趕來與大軍會合,並且告訴他我等方才的商議,問他有何妙計助我!速去,速去!”
第209章 出鎮河中(六)
李曜領後軍本來走得不急不忙,這次朱溫偷襲河中是他一手安排的,但卻不是歷史上原本會有的一件事,這是一個變數,他無法以“先知”的姿態去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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