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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以遺姑娘:道德幾時曾去世,舟車何處不通津。但教方寸無諸惡,狼虎叢中也立身。”
那女子陡然問道:“虎狼者,何人也?郎君自晉陽來,莫非意指並帥?”
這話她問得十分突兀,倘是常人,只怕就要下意識回答,然而李曜卻偏偏也飛快地反問了一句:“姑娘自揚州而來,汴州卻正是虎狼之叢。某在晉陽,自有立身之道,卻不知姑娘在汴州處境如何?”
那女子輕輕一笑,猶如春風解凍,卻岔開話題,問道:“未知郎君貴字?”
李曜道:“某單名照,表字當空。”
那女子笑道:“這倒是奇了,郎君此字,莫非不怕犯忌?”
李曜心中一動,才想起這個臨時安排的名和字有問題,不過他也不慌不忙,搖頭道:“武后自詡日月當空(指稱帝后改名武曌),殊不知日月交替,乃是天下正理,日月不能同天!一人而欲集日月一身,何其謬哉?當她垂垂老矣,方知天命難違,不敢為己豎碑為傳,只得空立石板。她之當空,終究是空;她之帝業,夢幻泡影。既是偽帝,不足言尊,吾字當空,何曾犯忌?”
那女子沒料到李曜如此雄辯,答道:“王郎君言出如刀,奴家淺陋,不敢再言。”
李曜道:“既不敢再言,何不撤去簾幕,使某一睹芳容。”
那女子的語氣忽然冷漠了一些,淡淡道:“郎君何其急切,只是某這盈香妙坊雖陋,卻也自有規矩,若郎君未曾過得這些規矩,請恕奴家見不得郎君尊面。”
李曜微微眯眼,問道:“不知是何規矩?”
那女子道:“某隨意命題,請郎君即興賦詩一首,不得超過半柱香的時間。”
李曜微微蹙眉,但仍道:“如此,便請姑娘出題。”
那女子似乎沒料到李曜如此痛快,微微一頓,才道:“竹韻,荷香。”
李曜以為她有事吩咐,便未開口,哪知她說完之後,卻道:“請郎君以時光倥傯之意為詩,但卻須得將她二人名字放入詩中。”
李曜微微一怔,點點頭,略一沉吟,便道:“晚風吟竹韻,朝露漱荷香。水去天難盡,風過月滿江。”'此詩為原創,謝絕轉載。另,此詩為兩年前所作,當時正在別站寫劣作《極品少帥》,曾將此詩在其網站論壇之中貼出,雖然現在似乎搜不到了,還是表明一下。'
第188章 金珠何來
簾幕後那女子輕聲念道:“水去天難盡,風過月滿江王家果是高門貴第,文風鼎盛,郎君家學淵源,奴家敢不頌譽?荷香,撤去簾幕。”
荷香應了一聲,走到中間,緩緩拉起輕紗簾幕,一名少女出現在李曜面前。
這少女端坐錦團席上,穿素紗中單、淺綠訶子,穿淺粉色上衣,上有紫紅藍綠的花葉、鳥獸紋,內穿淺米色藍綠花葉紋衣,長裙似上衣,腳履因為跪坐,自然看不著模樣。
按照後世的說法,這身裝扮屬於比較時尚的風格。時尚這個詞與端莊很多時候有些衝突,但偏偏這套衣服穿在這位少女身上卻毫無挑剔之處,她面上只有淡妝,眉目間毫無風塵女子那種藏都藏不住的諂媚。李曜最長於觀察人,甚至敏感地覺得這女子隱約有種上位者的威嚴。
但以李曜兩世為人的城府,自然不會在面上表露出一星半點異狀,只是欣然一笑:“姑娘天香國色,誠然淑美端方,不知某當如何稱呼?”
那女子黛眉輕斂,但卻平靜地道:“奴家姓楊。”
李曜眼角忽然閃過一絲難以察覺地微笑,面上卻肅然點頭道:“原來是楊姑娘。”
楊姑娘抬手掠了掠耳邊秀髮,問道:“王郎君出身晉陽名門,格調雅緻,奴家這兩名使女自幼學得一身舞技,正要請王郎君這般雅人來評點一二,不知郎君可願一觀?”
李曜雖然知道賞舞乃是這般藝坊青樓所必有的一個環節,但他此來委實不是為了消遣,便岔開話題道:“二位姑娘的舞姿,不妨稍候再來欣賞,只是某心中有一疑惑,想要請教楊姑娘你。”
楊姑娘抬頭看著李曜,道:“奴家也有一事,想要請教王郎君。”
李曜露出笑容,輕鬆地點頭:“客隨主便,那就請姑娘先問罷。”
楊姑娘看著他的眼睛,緩緩道:“郎君果是姓王麼?”
李曜哈哈一笑:“姑娘何出此言?”
楊姑娘淡淡地道:“郎君出手便是憲宗遺寶,而那批金珠,奴家自有下人可以分辨。郎君想來應當知曉,憲宗朝元和十六年李僕射(指李愬)雪夜取蔡州之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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