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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壯漢分左右而侍立。
李曜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而憨娃兒則面色微微一凜,盯著四人看了一下,湊近李曜耳邊,悄聲道:“不弱。”
李曜微微擺手,示意無妨,憨娃兒立時退後半步,但目光仍舊不離四人。
竹韻並不上前,而是垂手肅立,道:“王郎君到。”
裡頭傳來一名清雅的女聲:“有請。”
她的話一出口,四名大漢立刻再左右分開兩步,竹韻轉頭衝李曜一笑:“王郎君,請。”
李曜點了點頭,竹韻便先往前帶路,走到門邊,憨娃兒被一名大漢伸手一攔。
那大漢面無表情地道:“這位郎君,請樓下稍候。”
憨娃兒臉色一冷,雙目忽然暴出一陣寒光,那大漢下意識微微往後一晃,但並未挪動腳步。
李曜擺手道:“客隨主便,你便在此處稍待片刻。”
“郎君!”憨娃兒顯然有些牴觸。
李曜知他是因為這四名大漢的表現讓他擔心自己的安全,但仍然道:“稍待。”語氣卻加重了一些。
“是,郎君。”憨娃兒深吸一口氣,再次冷冷地掃視了四人一眼。他雖然有時腦子不大靈便,但此刻為了李曜的安全,卻是再無掩飾,已然渾身散發出在戰場上那種神擋殺神,佛擋滅佛的氣勢。
那四名大漢臉色齊齊一變,同時露出凝重之色,也死死盯住憨娃兒。
李曜卻反而極為放鬆,手中玉骨折扇忽地開啟,當胸輕輕一搖,微笑道:“顧北閣,好名字。只是卻不知這顧北,是顧到汴州,還是晉陽?”
李曜這話出口,四名大漢面色如常,樓中那女聲卻忽然道:“王郎君千年望族之後,身份非比尋常,即便隨行書童伴當,想來亦是飽學之士,豈可怠慢,以失禮數?竹韻,你引王郎君上樓,請郎君隨人於樓下暫歇。王郎君,舍下雖陋,樓下亦有藏書百卷,貴從可自觀之,不知王郎君意下以為如何?”
李曜心道:“你樓下書再多,憨娃兒也看不來的,不過這時候自然不能露了怯。”當下故意傲然一笑,道:“姑娘抬愛,某自心領,不過若說藏書,某卻不敢妄自菲薄,天下間藏書多過吾家者,怕是屈指可數,貴坊書籍,想來某這隨從倒是無須再看。”
既然裝了世家子弟,自然也要有世家子弟的某些行為習慣。李曜這句話說出口,樓中那女子果然毫不見怪,輕笑一聲:“王郎君說得是,倒是奴家班門弄斧,不自量力了。如此就請王郎君上樓一敘,貴從可在樓下品茗,以為暫歇。”
竹韻臉上似乎微微有些驚訝,不過馬上隱去,泛起笑容,對李曜再客氣了三分,微微躬身道:“王郎君請。”這次竟然不肯走在李曜前頭了。
李曜倒不客氣,舉步上前。走到樓上,一名與竹韻打扮頗為相似的年輕女子笑著迎過來,道:“王郎君,奴家荷香,奉我家姑娘之命,請郎君此處安坐。”
李曜聽了這話才發現,這閣樓之內竟然還被分為裡外二間,中間是檀木雕花圓門,一面輕紗從上垂下,遮住了李曜的視線。即便以他如今敏銳的目光,也只能依稀看見裡間窗邊靜靜跪坐著一名窈窕女子。
那女子一動不動端坐著,雖然看不見面容,卻自有一種難言的氣度。
李曜心中一動,看了看眼前的錦團坐墊,也不多言,施施然坐下,道:“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晉陶淵明獨愛菊。自我大唐以來,世人盛愛牡丹。餘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那輕紗後的女子身子微微一動,片刻之後才道:“陶公愛菊花之隱,我朝愛牡丹之盛,卻不知王郎君愛蓮之何處?”
李曜道:“菊,花之隱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
那女子又默然片刻,才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蓮之淨潔,世人何其難效。卻不知王郎君既然愛蓮,可曾悟出這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辦法來?”
李曜微微搖頭,道:“聽姑娘此言,似以為天下醜惡,君子已無立錐之地?”
那女子反問道:“如此,莫非王郎君以為如今日月朗朗,乾坤昭昭,已是天下大同,君子如風之世了?”
李曜笑道:“自然不是。”
“那麼郎君又何必有此一問?”那女子語氣有些寂寥:“莫非郎君欲效屈子,世人皆醉我獨醒?”
李曜不慌不忙,道:“姑娘未免過於悲觀。君子者,首在其心。某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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