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潞州擺這麼一支兵馬,也就難說了。
事情如果只是這樣看,似乎李克用的情形反而會好上不少,但這其實並不一定——朱溫現在正在山東征戰,能派出的兵總共就那麼多,潞州不必派了,那很可能就只好派到河北,跟河北諸鎮聯合出兵。
李克用派李存孝出戰南線,南線作戰的指導思想很明顯就是各個擊破,一旦朱溫和河北諸鎮合兵一處,總共只有五千兵力的李存孝還是不是能輕易搞定這些人,也就有些難說了。
李曜知道自己現在這個代州李家,跟李克用的勢力牽連已經太深,如果李克用敗亡或者敗逃,就算代州李家不至於被抄家滅門,至少也是受創極大,這可不是希望安安穩穩過太平好日子的李曜所樂見的。
懷著無比地糾結和擔憂,李元審在頭前帶著殘存的後院將,李曜在後頭押送著五千柄馬刀,先後進入了潞州。
現在劇情還沒完全展開,李曜地位還太低,很多很重要的大事參合不上,只好用一些別的手法來敘述,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第027章 至誠君子
李曜進城之後,並沒有立即前去交貨,而是親自帶著憨娃兒和盧三跑了一趟凶肆。
所謂凶肆,是指專門出售喪葬物品乃至全權包辦喪葬事宜的店鋪,類似今日之殯儀館。
凶肆的經營專案,依照店鋪大小和實力強弱當然有所不同。小的凶肆通常只賣些葬禮需要的簡單器具,都是廉價之物。稍大一點的則會有棺木石槨。如果再大、再高檔一些,則還有三彩釉之類的陪葬品,也就是後世所謂的唐三彩。唐三彩本是陪葬用品,乃是地道的兇物,後世有些不明所以又喜附庸風雅者,將唐三彩放在家中、辦公室等日常行在之所,以顯示自己有身份有地位還有錢,其實不過是自己把自己當死人,徒惹人笑罷了。
李曜對唐時凶肆的瞭解僅僅出自書中,他記得那是乃是唐朝大詩人白居易的弟弟白行簡創作的《李娃作》,是唐人傳奇中的精品。故事的主人公是盛唐時期的長安名妓李娃,和當時全國最有名望的“五姓”之一的滎陽鄭生。文章中有一段提到“凶肆”:“生(指鄭生)怨懣,絕食三日,情疾甚篤,鋰餘愈甚。邸主懼其不起,徙之於凶肆之中。綿綴移時,合肆之人共傷嘆而互祠之。後稍愈,杖而能起。由是凶肆日假之,令執窗幃,獲其直以自給。累月,漸復壯,每聽其哀歌,自嘆不及逝者,輒嗚咽流涕,不能自止,歸則效之。生,聰敏者也。無何,曲盡其妙,雖長安無有倫比。”
事隔經年,李曜已經記不得那些古文,但還記得這故事的大概:說的是鄭生赴京趕考,遇到名妓李娃,驚羨於她的美貌和風度,墜入情網,從此周旋在平康坊的脂粉叢中,愛得昏天黑地;什麼經學,什麼註疏,全拋到了腦後。這種狀態如何能應付考試?一榜下來自然名落孫山。加上好友韋慶度受暗算死於非命,李娃的鴇母精心設計的一出鬧劇收場,弄得鄭生人財兩空,無臉見人,精神一下子就跌入了崩潰的“離魂”境地,只得尋短見自殺,以求解脫。幸虧碰到一個富有同情心的老人,把他送回“佈政舊邸”,後來就有了被膽小怕事的“邸主”送到殯儀館等死的一段“奇遇”。唐朝的“凶肆”專門替人家辦喪事。窮途末路,病勢垂危的異鄉人,也常被送到凶肆去等死;鄭生就是這樣被“邸主”送到凶肆去的。遇到類此情形,凶肆中人等於行善,不能算做一件生意;雖然充滿了同情,但也不會太放在心上,只是把鄭生抬到後院一間殘破的空屋裡,聽其自然。不料鄭生命不該絕,仗著年輕力壯,居然挺了過來。凶肆老闆看他可憐,就叫他在喪禮中做些打下手的雜事,掙幾個工錢,吃喝自理,店裡也算添了一個夥計。
鄭生名冠京師的“哀歌”,就是在凶肆裡學會的。悽慘的境遇,生不如死的頹唐,使得委婉泣訴的哀歌曲調,特別能夠引起他的內心共鳴;加上他人本聰明,學什麼都快;一唱起來居然聲情並茂,“同盡其妙”,成了長安城裡無可匹敵的哀歌高手。在喪事中,鄭生身穿孝袍,跟隨靈車一起行動;羞慚、畏怯,加上“既傷逝者、行自念也”的與眾不同的身世之感,並作十分傷心,一面唱,一面淚如雨下,到後來竟至歌不成聲。長安城中,從未見過這樣的唱哀歌的人。看熱鬧的觀眾,開始時覺得驚奇,到後來也惻然心傷,一個個默默無語。只聽得儀仗過去,沙沙的腳步聲和哽咽淒涼、如鶴唳猿啼般的清越的歌聲,加上灰濛濛的天色和如煙似霧的細雨,氣氛沉重到了極點。
而凶肆老闆卻是興奮極了。當時長安的凶肆,一共兩家,東市、西市各一,在業務上互相競爭得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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