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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憨娃兒來說,只有這一條,才叫原則。
李曜忽然心中苦笑:“哥要是曹操,你倒是很有典韋、許褚的風範,可惜你家郎君才疏不說,志也不怎麼大,只怕是要委屈你了。不如今後找個機會把你推薦給李克用,他倒是喜歡你這種又直爽又能打的廝殺漢子,說不定到時候倒是很有機會成就一代名呃,一代猛將之名。”
哪知道就在此時,猛將忽然道:“郎君,是不是快要開飯了,俺昨日打的那頭狍子他們不會少俺的份兒吧?俺說好要二十斤的!”
李曜一手扶住額頭,一腔豪情全給這夯貨憋了回去,彷彿一個噴嚏正要打出來的時候,忽然被人打岔,硬生生給憋沒了一樣難受。
密林之中,三百匹精選而出的戰馬,通通摘去鑾鈴,四蹄包裹,戴上嚼子。
沒有人騎在馬上,所有騎兵通通下馬,站在戰馬一側,各騎之間距離也拉得比較開,稀疏地分散佈置。
李存孝面色漠然,遠遠地看著前方谷口官道,忽然目光一凝,繼而冷笑道:“孫揆偌大名頭,想不到卻全然是個草包。”
李曜才剛隱隱看見谷口官道出現一片黑壓壓的人頭攢動,不知李存孝此言何意,下意識問道:“二兄為何這般說?”
李存孝伸手一指:“你瞧那是什麼?”
“孫揆的軍隊唄。”李曜答道。
李存孝嘿然一笑:“不錯,正是孫揆的軍隊,而且是其全軍,看起來線報不假,這支軍隊當是三千人左右無疑。”
李曜仍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卻不好意思再問,只好嗯了一聲,藏拙了。
李存孝卻不打算隱瞞他什麼,也沒想過賣關子,而是繼續道:“正陽,某說孫揆草包,是因為這樣一支三千人的大軍來潞州這等正在交戰的地區,他卻連斥候都沒有派出,這等人如何做得一方節帥?這種人純粹就是來給咱們兄弟送魚袋來了。”
李曜這才恍然,原來李存孝說的是這個。
不過這話的確不假,他們一大早就在此處設伏,但一直到現在為止,一個敵軍探馬斥候都沒看見,第一次看見軍隊過來,居然就是孫揆的全軍。
李存孝不再說話,而是一手挽住戰馬的脖子,往地上一側,那戰馬立即隨他一同臥倒。後面的黑鴉軍士兵見了,也彷彿早就說好的一般,同時一手挽住戰馬的脖子,招呼戰馬臥倒。
李曜原先不知道軍馬還有這等本事,他是戰前聽李嗣昭交代的,見狀也忙不迭有樣學樣,跟著照辦。身邊的憨娃兒倒是不必說,他是馬伕之子,伺弄馬匹在行得很,李存孝一動手,他是第一個跟著做的,早已側身躺下。
李曜現在的這匹馬,是李存孝送的,雄峻倒是雄峻,不過毛色並不起眼,通體土黃,名叫“浮塵”,估摸肯定沒有隋唐演義裡秦瓊的黃驃馬好看。不過好在這匹馬李存孝馴養許久,早已通了靈性,李曜一手挽上它的脖子,才只是微微用力,它邊順從地側倒下來,省卻了李曜很多事,心裡也放心了下來。
難怪說一匹好馬是將領在戰場上的第二條命,古人誠不欺我。
這邊三百騎兵埋伏妥當,那邊孫揆的大軍也漸漸近了。這支軍隊的情況一目瞭然,前、中、後三軍層次分明,前軍和中軍穿著華麗,兵丁隨意持械,甚至還有許多把長槍綁在背上的,走起路來也是晃晃悠悠,彷彿出遊。
後軍一千人的穿著裝扮明顯不如前軍和中軍,但手中兵器卻都是好好拿著,李曜最近目力漸佳,隱隱看見這批後軍計程車兵臉上似乎都有刺青。
他心中一動:“這莫非是朱溫的汴軍?史書上說朱溫給了張浚兩千兵馬,表示自己服從朝廷指揮,莫非張浚又轉了一千人給孫揆,送他來上任?話說朱溫給士兵臉上刺青以避免士兵逃跑的事情,史書雖然有記載,可自己讀書不精,卻不記得是從哪年開始的了,這麼看來,好像現在已經有了。”
看到這一千汴軍,李曜的信心頓時少了兩三分,他記得史書裡對這次出征的神策軍評價極低,因此一直覺得以李存孝之神勇,三百對三千,又是打伏擊,想必問題不大。自己也很無恥地打算趁機分潤一點功勞,這才豪氣萬分的來了。
哪知道人家不止是神策軍,還有一千汴軍。汴軍雖然也很有可能不如河東軍精銳,尤其是不如眼下這支河東精銳中的精銳義兒黑鴉軍,但是隻要汴軍有穩住陣腳的能力,這次伏擊可就不是那麼十拿九穩了。
要知道他們的人數畢竟只有孫揆的十分之一,只要孫揆稍有能耐,坐鎮中軍不亂,轉敗為勝反而將來犯之敵全殲也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