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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汾河的官道兩旁,彙集了許多前來送別的親友故人。其中,太原王家也第一次有人出來為李克用的軍隊送行。送行之人,自然是王笉,她所送的物件,也自然是有李曜一人。
王笉依舊一襲如雪白衣,手中持著一截細柳,朝李曜道:“聚笑千軍去,離愁萬馬喑。莫道汾河遠,涓滴故人情。”[注:原創詩作,謝絕轉載。]
她走上前一步,將手中柳枝遞出,面帶憂色:“此番正陽兄隨軍南下,以五千兵馬力拒朝廷十五萬大軍,前路兇險,正陽兄務必慎重。弟不過太原城中一無用書生,難為兄長出徵之事有所建言,唯有敬奉神明,為兄祈福,願兄長勝利凱旋。”
李曜豪氣干雲,朗聲回贈王笉送別詩,道:“長安天子笑正歡,太原孤臣淚已幹。建功未必狼居胥,報國豈止玉門關?五千精騎何言少,十萬天兵若等閒。將軍不及溫酒熱,斥候已報斬將還。”[注:原創詩作,謝絕轉載。]
言畢,笑著接過柳枝,道:“此去雖是敵眾我寡,然則某等兄弟自有取勝之道,燕然不必擔憂。”
王笉見他如此談笑自若,也被其豪邁感染,終於露出笑容,欣然道:“兄長果是雄才!此詩才情豪氣俱是一流,好一個‘建功未必狼居胥,報國豈止玉門關’!好一個‘五千精騎何言少,十萬天兵若等閒’!兄長既然胸有成竹,弟亦復何憂?便在這太原城中溫酒相候,以待兄長斬將而還!”
李曜笑著謝過,旁邊李嗣昭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笑道:“將軍不及溫酒熱,斥候已報斬將還。十四弟,想不到你還真夠瞧不起張浚的,莫非覺得咱們五千兵馬還多有多剩不成?”
李曜笑道:“某這是”他本待說“這是典出溫酒斬華雄”,忽然想起正史之中,斬華雄的不是關羽,而是孫堅,“溫酒斬華雄”不過是羅貫中杜撰,不由連忙改口:“某這是對二位兄長以及黑鴉軍信心十足。至於五千兵馬是不是有多,想來兄長比我更清楚。”
李嗣昭哈哈一笑:“多不多不好說,但少卻的確不會少!‘五千精騎何言少,十萬天兵若等閒’嘛!十四弟話都撂下了,做兄長的豈能讓你失言?”
兩人頓時相視而笑,莫逆於心。王笉看了,也自安然。
趙穎兒拿著一杯酒正欲遞上來,李曜一看,那酒殷虹如血,知道是他平時愛飲的河東葡萄酒,擺手道:“出征壯行,喝葡萄酒終究差了些氣勢,可有汾陽老酒?”
趙穎兒嫣然一笑:“果然還是王郎君能猜郎君心思,汾陽老酒也是備下了的。”當下便撤去夜光杯,換上玉杯來,早有王家僕人遞上地道的汾陽老酒,給李曜等人各自斟滿一杯。
趙穎兒雙手呈上,道:“奴家比不得王郎君出口成詩,只好略敬一杯水酒,請郎君與諸位將軍滿飲此杯,征程無礙。”
李曜等人笑著接過,一飲而盡。
李曜笑道:“柳也折了,詩也作了,酒也喝了,這人,也該去了!燕然、穎兒,請回吧!”
王笉點點頭,拱手一禮:“兄長請!”
李曜也拱手一禮,與李嗣昭翻身上馬,領軍而去。
此番出兵,按照唐軍習慣,全軍有三成人員負責後勤保障工作,並作為戰略預備隊(注:此處不贅述,有興趣的朋友可以自查資料),也就是說,這五千義兒黑鴉軍,有一千五百人被劃歸李曜這個南路轉運使臨時指揮,平時負責調撥、運送和攜帶各種物資,如果戰況需要,則作為預備隊投入戰鬥。
李克用麾下軍隊,每一都三百至五百人,設一個指揮。義兒軍屬於精銳,編制比較大,也比較穩定,都是五百人一都。所以此次李曜直接掌握三個都的兵馬。
李曜未曾掌過軍,在軍中沒有人脈和威望,李存孝和李嗣昭或許是為了照顧他一下,因此特意將李嗣本帶的那一都調撥在李曜麾下,作為其護衛親兵。
說實話,李曜對此非常滿意。原先他對軍制不是很瞭解,以為他這個南路轉運使是單獨領一群專門搞後勤的腳伕之類的人,專門只管調撥糧草、軍械之類。後來任命下達了之後,一問才知道,這個南路轉運使地位相當高,權力也比較大,不過相應的,管理的雜事絕對不止是調撥一下糧草軍械那麼簡單。
唐朝軍隊的後勤,放眼當時,絕對不比後世的美軍落後。當中華文明發展到在唐朝,政治經濟科學發展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其軍隊起先是府兵制,隨著經濟的發展,府兵制無以為繼,在唐建國一百多年之後只能全面改為募兵制,用現代語言表述,就是從人民武裝部民兵義務兵制度,改為僱傭兵職業軍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