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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讓這種事再來一次,我受不了,明知道有隱患而不去清除。如果三天前不是這麼低烈度的任務,你當時那種狀態,能自保嗎?你死了讓我怎麼辦?我的失誤,又一次。”
陸臻低頭看著他:“那不是你的錯,是我太矯情,自作聰明,繞過了你的幫助。”
“陸臻,我不是你,明白嗎?我不會因為自己沒錯就好過一點。死了,就沒了,你不會再笑,對著我說話而你本來可以不用死,是我把不合格的人,帶進死地,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這種事。”
“我會努力的。”陸臻輕聲道:“努力地活著。”
夏明朗微笑,輪廓分明的唇線在星光下揚起一個角度,眼睛很亮,映著天上的每一顆星。
4。
這一期選訓的學員剩下的已經不多了,看來看去不過那幾份資料,背都能背出來。之前每一個離開的學員,陸臻都會親自去送,連夜列印成冊的訓練成績和教官點評捧上去,總是能毫無意外地看到那些鐵打的漢子在一瞬間淚流滿面。
很少有人會求他說:再給我一個機會。
但幾乎所有人都在發誓:下一次,我會再來。
軍人的血性與豪情!
可是,陸臻把最後剩下的四個人一字排開,生死之地,你們是否真的準備好了呢?
我,又是否準備好了呢?
幾天之後,陸臻寫出了一份秘密計劃交給夏明朗,夏明朗看完之後神色極為複雜,定眉定眼地盯著陸臻的臉瞧了半天,感慨:“你小子也忒狠了點。”
陸臻聽得一愣:“這個不合適?”
“合適,太合適了。”夏明朗感慨萬端:“我這兩天一直在想,最後一關讓他們怎麼過,我還以為做人到我這份上已經算可以了。沒想到啊!陸少校果然是讀書人,腦子裡裝著上下五千年,二十四史的謀略,想出來的招就是比咱們這種粗人精妙。”
陸臻咬了咬嘴唇:“不好嗎?”
夏明朗沉默了一會兒,笑道:“很好,我喜歡。”夏明朗收了手倒回他的圈椅裡,揮手:“去吧,就照你的意思辦!”
陸臻站起來立正,把東西收好開門走了出去。
夏明朗轉頭看那道背影,依舊清瘦而修長,乾淨如竹,可是有些東西變化了,某些內部的東西。是他用一些強力的方式侵染了他。這樣的變化是好還是壞,他已經無從分辨,或者唯一確定的僅僅是,不得不為。
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事可能並不美好並不動人,只是不得不為。那些工作骯髒而汙穢,卻總是要有人做。
如果可能夏明朗矇住自己的眼睛,如果可能,他也希望這個世界上沒有軍人,戰場飛著和平鴿,所有的槍口都插滿了花,像陸臻那樣乾淨而高傲的孩子,一輩子都看不到醜惡與鮮血。
然而,那終究是不可能的。
他沒辦法讓這個世界永遠和平,正如他無法永遠保護陸臻的天真一樣。那是陸臻自己選的路,是他不得不面對的磨難,而對於夏明朗來說,他唯一能做的,不過是陪著他闖過去。
讓白璧染血,染得好,叫沁,染得不好,叫瑕。
好在那個孩子有足夠的堅強,即使白璧微瑕,仍然不改玉質,何止他甚至走得比他想象的更快更堅定。
陸臻的後花園開園的時候一共來了三十幾朵花,經過現實這雙摧花辣手一路荼毒,目前只剩下寥寥四朵。
馮啟泰,來自麒麟基地的資訊支隊,中尉,單純執著,體能過人,而且是天生駭客,他與01機械語言有種精神上的互通,以至於他跟人交流的時候常常會少根筋。
曹亮,18軍直屬電子偵察營,上尉排長,技術全面,實踐經驗豐富。
宋立亞,師偵察營電子偵察連副連長,上尉,具有豐富的野戰部隊戰鬥經驗。
劉雲飛,後勤出身,通訊工程的碩士,偏硬體,機械之王。
每一朵都是好花兒,讓陸臻激動心動、甚至於自嘆弗如的驚豔之作,要是換了早幾天讓他選,他會恨不得把所有人都留下來,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如果沒有合適的,他會寧願一個都別留下。他不是夏明朗,說真的,他甚至沒有讓那些人在真實的戰鬥中崩潰一次並安全返回的能力。
第一次,他在一個全新的高度,站到了與夏明朗相同的地方,看到了太多之前沒有看到過的陰影,而這些,讓他變得清醒而謹慎。
經過了入隊儀式之後,陸臻的資訊組裡正式變得熱鬧了起來,與往常新兵入營時不同,因為官方引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