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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在雲南境內候著,隨時接應。
路其實不難走,但是對於那些身心疲憊的小朋友來說,就太過為難了。兩個小時的行軍路程,從清晨一直走到下午都沒走完,休息的時間越來越長,就這,也還是夏明朗一直用“你們再不快點跑,他們就要追上來了”等等嚇唬著才走到的,都已經精疲力竭了。夏明朗回頭看看那些驚恐愁苦的小臉也覺得心疼,更何況,這些孩子已經餓了好些日子吃不飽飯,現在有了吃的,又要走道,一天就吃光了他們所有的口糧。
夏明朗找了個宿營點宣佈今天先休息,睡一覺明天再走,小男孩們一個個露出歡欣鼓舞的表情,比較強壯還有體力的那些則幫著戰士們開始整理宿營地。帳篷帶得不夠,只能優先保證最體弱生病的孩子,大部分人只能露天對付一晚上,好在不是雨季。不過也沒人抱怨。艱險的境遇讓這些原本桀驁的少年們變得乖巧順服,並且輕易就能滿足。
夏明朗靠著一棵柚木思考路線,明天再走個半天就能回到公路上,到時候弄輛車,速度就能大大加快,不過在這之前,他得先去弄點吃的!
真是麻煩啊!夏明朗唉聲嘆氣的,所以老子不愛做保鏢!
夏明朗單敲了陳默,後者正在宿營地周圍尋找適合的狙擊保護位,夏明朗懶洋洋地說兄弟,斷糧了,給弄點葷。陳默說沒問題,看到就有。不過,光有葷還不夠啊,夏明朗眯起眼睛掃了一圈,衝著陸臻勾勾手,去,把小臉洗洗乾淨,咱們去弄點吃的。
去哪裡弄?陸臻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夏明朗把他臉上那塊膠布撕了下來,迎著光瞧了瞧,不錯不錯,沒破相,正好用得著。夏明朗狡猾地眨了眨眼睛說:“往南邊去,再走一個小時,有一村子,那村裡的姑娘,譁可熱情了!剛好把你賣了換糧吃。”
呃?!!
都說傣女多情,似虎如狼但,但也不至於要這樣吧?
“隊隊長”陸臻急了,結結巴巴地說。
夏明朗滿臉戲謔地調戲他:“不想賣身,是吧!”
陸臻梗著脖子。
夏明朗一把攬上去,壓著他的腦袋瓜子貼近:“那賣笑行不?”
陸臻冷不防被他壓到肩膀的傷口,痛得齜牙咧嘴,慘叫:“笑也不賣!”
其實夏明朗找上陸臻的唯一原因是因為這小子天生了一張好人臉,最適合帶出去做買賣,衝誰都是那麼一樂,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他們這些人訓練久了,槍摸久了,無論樂不樂意身上都會生出一些剽悍鋒利的氣質來,只有陸臻,自始至終,一雙清透的大眼睛溫潤不改,隨時一笑都像春風,乾淨快樂,讓人舒服。
緬北山區小村的土屋裡,陸臻手忙腳亂地幫著燒火,心想老子將來再信你一個標點符號,我就跟你姓!他的鼻尖上已經蹭黑了一塊,燒煙薰得眼底發紅泛出水光的亮澤,很是可憐兮兮的模樣。旁邊的矮竹桌上,夏明朗正親親熱熱地和一個埋頭拌飯的克欽族老阿媽聊著天,同時手指靈巧地用芭蕉葉與草繩把拌好的糯米飯包成一個個三角包。
空氣裡瀰漫著糯米飯的味道,陸臻用力抽了抽鼻子,這讓他的狼狽看來有些可愛。夏明朗用眼角瞥到他,挑了挑眉毛,笑道:“來,賣個笑!”
陸臻衝他呲了呲牙,夏明朗與老阿媽一起哈哈大笑。
夏明朗買了一揹簍的糯米飯,還有一揹簍乾糧,最後給老阿媽留下差不多300百塊錢人民幣讓村民自己分。在這個人均月收入不到500人民幣的地方已經不算是個小數。
在回去的路上已是黃昏,當金桔色的陽光融化了所有的色彩,任何堅硬的冰冷的犀利的一切都會變得柔美。陸臻跟在夏明朗身後走,眼前的男人揹著竹製的大揹簍穿行在異國的密林中,姿態悠然。
“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個村子?”陸臻問
夏明朗笑了:“你說呢?”
“你以前來過這裡。”
“你說呢?”
“你還去過哪裡?”
夏明朗忽然轉身,笑嘻嘻地看著他:“想知道?”夕陽下,幽深的雙目中跳躍著瑰麗的火光,像所羅門寶藏的大門,危險而誘人。
陸臻重重地點頭。
夏明朗用隨手砍的登山棒在地上劃拉:“從這裡,從密支那到薩地亞,我在這裡呆過半年,每一條公路,每一條山路。”
“為什麼?”
“為什麼陸臻,除了人員與裝備,決定一場戰爭勝負的關鍵是什麼?”
“路線與補給。”
夏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