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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滿洲在明代的大概的源流。
赫圖阿拉北臨蘇子河,四周環山,氣候溫和,雨水充沛,宜於農耕、牧獵、採集、捕魚。赫圖阿拉地近遼陽、撫順,又為群山阻隔。這裡東隔鴨綠江、圖們江通朝鮮,西接遼河平原,受東西兩面農耕文化影響,農業發展較快。又與蒙古、朝鮮、明朝貿易,購進鐵器、耕牛、布帛、器皿,賣出人參、馬匹、皮張、蘑菇、木耳,互通有無,揚長補短。赫圖阿拉成為滿洲、建州的發祥基地。
建州三衛相鄰而居,部族興盛,勢力漸大,逐漸形成為兩大部——建州部和長白山部。建州部又分為蘇克蘇滸河部、渾河部、完顏部、董鄂部和哲陳部;長白山部則分為訥殷部、朱舍裡部和鴨綠江部。
當時女真各部的形勢,如《滿洲實錄》所載:“各部蜂起,皆稱王爭長,互相戰殺。甚且骨肉相殘,強凌弱,眾暴寡。”
萬曆初年,明朝遼東總兵李成梁,利用蒙古與女真、海西女真與建州女真以及建州女真內部的各種矛盾,縱橫捭闔,分化瓦解,拉此打彼,利誘威脅,以實現明廷對遼東地區各少數民族的統治。但李成梁沒有想到,他在分化打擊女真勢力的同時,卻播下復仇的星火,這點星火,後來逐漸成為燎原之勢。
二、燎原星火
滿洲興起,以清太祖努爾哈赤起兵作為起點。努爾哈赤於明嘉靖三十八年(1559年)生於建州女真蘇克蘇滸河部的赫圖阿拉。他的外祖父王杲(ɡǎo)為建州右衛指揮使,他的祖父覺昌安和父親塔克世先後擔任建州左衛指揮使。他10歲喪母,在兄弟五人中居長,傳說曾到古勒寨外祖父王杲家居住。繼母對努爾哈赤很不好,他19歲上就分家另過,經常自己到山林裡,挖人參、採蘑菇、拾松子、摘木耳,運到撫順馬市(集市)貿易,換回一些生產和生活用品。努爾哈赤飽經磨練,體格健壯,精於騎射,廣交朋友,聰睿能幹。這些都是他成就一番事業的基礎,但是還不夠,還必須有一個好的機遇。努爾哈赤的機遇就是建州女真此時發生了幾件大事。這要從努爾哈赤的外祖父王杲說起。
當時在建州女真諸部中,以王杲勢力最強,史稱他“生而黠慧,通番、漢語言文字,尤精日者術”。他勇敢多謀,武藝超群,兼通女真語和漢語,成為建州女真的著名首領。明萬曆二年(1574年),王杲以明廷斷絕貢市、部眾坐困為藉口,大舉犯擾遼陽、瀋陽。明李成梁督兵進剿王杲所在的古勒寨(今新賓上夾河鎮古樓村)。寨在山上,形勢阻險,城高堅固,易守難攻。李成梁率領號稱6萬車騎,攜帶炮石、火器,分路圍攻王杲寨。明軍先揮斧砍斷數重城柵,又用火器進攻。王杲督領守寨軍兵,施放矢石,奮力據守。明軍縱火,寨內房屋、糧秣焚燬,煙火蔽天,守軍大潰。李成梁令明軍縱擊,“毀其巢穴,斬首一千餘級”。王杲勢窮,突圍遁走。明軍車騎官兵,殺掠人畜殆盡。翌年,王杲再出兵犯邊,為明軍所敗。王杲只得騎馬逃跑,起初穿一件紅色的衣服,目標很大,追兵認定衣服尾隨不捨。王杲趕緊與別人換了衣服,結果那個人作了明軍的俘虜,他自己則得以逃遁。
王杲兵敗無依,投奔海西女真哈達部首領王臺。王臺一向忠於明朝,縛王杲,獻朝廷。明萬曆三年(1575年)八月,萬曆帝御午門城樓,受遼東守臣獻俘,命將王杲“磔屍剖腹”。這就是史籍記載的建州女真首領王杲被“檻(jiàn)車致闕下,磔於市”。這時,努爾哈赤是十五六歲的少年。
王杲死後,其子阿臺也就是努爾哈赤的舅舅和姑父,王杲死後,其子阿臺在危難中逃脫而去。後阿臺回到古勒寨,成為寨主。阿臺與努爾哈赤有著特殊的關係,他既是努爾哈赤的舅父,又是其堂姐夫——王杲是努爾哈赤的外祖父,而阿臺之妻又是努爾哈赤祖父的孫女。在危難中逃脫而去,後回到古勒寨。萬曆十一年(1583年)二月,李成梁以“阿臺未擒,終為禍本”,督兵從撫順出塞百里,攻打古勒寨。寨勢陡峻,三面壁立。李成梁麾軍火攻兩晝夜,未能攻克。時建州女真蘇克蘇滸河部圖倫城的城主尼堪外蘭,為討好李成梁,引導明軍到古勒寨,攻打阿臺。阿臺之妻是努爾哈赤祖父覺昌安的孫女。覺昌安見古勒寨被圍日久,想救出孫女,又想勸說阿臺歸降,就同兒子塔克世到了古勒寨。覺昌安和塔克世都被圍在古勒寨內。
尼堪外蘭到古勒寨下,高聲喊話騙道:“天朝大兵既來,豈有釋汝班師之理!汝等不如殺阿臺歸順。太師有令,若能殺阿臺者,即令為此城之主!”太師就是明寧遠伯、遼東總兵李成梁。阿臺部下有人信以為真,就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