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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文龍反跡,副都御史朱童蒙已力言之。假令不殺文龍,以伺訊息相通,奸生日久,天下事尚忍言哉?此煥之冤三。
江西道御史曹永祚捉獲奸細劉文瑞等七人,面語口稱煥附書與伊通敵,原抱奇、姚宗文即宣於朝,謂:“煥構通虜為禍,志在不小。”次日,皇上命諸大臣會鞫明白。臣待罪本科,得隨班末,不謂就日辰刻,文瑞[等]七人走矣。嗟嗟!錦衣何地,奸細何人,竟袖手而七人竟走耶?抑七人具有翼而能上飛耶?此煥之冤四。
身居大將,未嘗為子弟求乞一官。臣查袁崇煥自握兵以來,第宅蕭然,衣食如故,猶更加意寒生,恩施井邑,恤貧扶弱,所在有聲。今奇等謂動造聖旨,白晝殺人,非獨所在駭聞,長安士庶無不願以百口相保者也。此煥之冤五。
臣思曹谷為御史時嘗對臣言,煥得大將風,士卒同甘苦。皇上前日逮煥下獄時,祖大壽統兵二十餘萬奮激欲叛,何之璧率家四十餘口詣闕代監。今奇等謂減耗軍糧、擅撻兵將,臣不知何以得此人心也。此煥之冤六。(錢家修《白冤疏》)
下面簡單說一下其中的第四件冤屈:閹黨餘孽施刑威逼一個木匠,讓他誣告袁崇煥為奸細。袁崇煥下獄之後,其中一條罪狀說劉文瑞拿了袁崇煥的親筆信,讓他送給皇太極。劉文瑞是個木匠,大家想想看,袁崇煥是堂堂兵部尚書、薊遼督師,即使有這樣絕密的大事,也要找其非常親信的人,怎麼會找個木匠來通訊呢?這顯然是誣衊。此事上報崇禎帝,崇禎帝要求調查。就把劉文瑞等七人關在錦衣衛的監獄等候審查。
第二天開庭審問劉文瑞等人。錢家修是言官,也隨班參加審問這個案子。將要開庭審訊的時候,劉文瑞等七人突然逃跑了。錢家修就上疏崇禎帝說,錦衣衛是何等地方?劉文瑞等人都是帶著枷鎖的囚犯啊,怎麼會逃走呢?難道他們是長了翅膀從天上飛走的嗎?可見,這些人明顯是在做偽證。為了誣陷袁崇煥,閹黨餘孽不惜利用一切卑鄙手段。姚宗文早在天啟時就依附閹黨,與原抱奇表裡為奸,為打擊袁崇煥而設定政治陷阱。
第二個故事:程本直為袁崇煥而死。
程本直,史料記載他的身份為布衣。他自稱跟從袁崇煥在隊伍裡,親身參加了保衛京師的戰鬥。有人推斷他是袁崇煥的幕僚或侍從。後來,崇禎帝下令將他處死。還有一說,他是在袁督師蒙難後自殺的。《東莞縣誌》記載張次溪寫過《程本直墓記》:今京師袁督師墓右有一塋,無碑碣,相傳為從督師死者,姓名不傳,此當為程本直墓。程本直曾經目睹袁崇煥的英勇行為,所以他寫的為袁崇煥鳴冤的文字《漩聲記》聲淚俱下,十分感人。文曰:
猶憶其自言曰:“予何人哉?十年以來父母不得以為子,妻孥不得以為夫,手足不得以為兄弟,交遊不得以為朋友。”掀翻兩直隸,踏遍一十三省,求其渾身擔荷,徹裡承當如袁公者,正恐不可再得也。此所以惟袁公值得程本直一死也。雖然死則死也,竊有願也。願餘棄市之後,復有一程本直者,出而收予屍首,並袁公遺骨合而葬之。題其上曰:一對痴心人,兩條潑膽漢!
這就是袁崇煥的真正朋友,在最困難的時候肝膽相照,以死相隨。
第三個故事:餘大成為袁崇煥鳴冤。
《東莞縣誌?餘大成傳》記載:餘大成,字集生,號石衲,江寧人。萬曆三十五年(1607年)進士,官兵部職方司主事。崇禎帝曾親書“清執”二字賜給他。崇禎八年(1635年)被貶謫廣東電白,迂道至東莞,弔祭督師,慷慨嗚咽,見者聲淚俱下。他既是袁崇煥的繼任者,又是袁崇煥的崇拜者。
餘大成曾氣憤地說道:“奈何使功高勞苦之臣,蒙不白之冤乎?”於是往見兵部尚書梁廷棟。餘大成和梁廷棟有下面的對話:
餘:“兵臨城下,而自壞萬里長城,豈計乎?”
梁:“此上意也。”
餘:“煥非但無罪,實有大功。今日圍城中,舍此,誰堪禦敵者?朝廷置兵部官何用?使功罪倒衡,若此,公宜率合部爭之。”
梁:“人皆言煥畜逆。”
餘:“兵由薊入,煥自遼來,聞報入援,誓死力戰,不知所逆何事?所畜何謀也?”
梁:“煥殺文龍與王遵撫(遵化巡撫王元雅),非逆耶?”
餘:“煥斬文龍是已;王遵撫死於敵者,而謂煥殺之,何以掩天下人之口乎?”
梁廷棟不悅。後來,餘大成被貶官充軍。
紫禁城鳥瞰
第四個故事:何之璧願為袁崇煥代坐監獄。何之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