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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門去,一十七八歲的小公公衝著陸炳行禮,卑躬的說道:“陸大人,太后有請。”
陸炳一愣,哪個太后,莫非蔣氏沒跟自己商量就入京了?小內監看陸炳疑惑的樣子,隨即明白過來,抿嘴一笑道:“陸大人,是宮裡的太后。”陸炳恍然大悟,原來是張氏,也就是朱厚照的母親,自己與朱厚照情同手足,旁人雖然不知道,可是自己卻是心知肚明,於是換了身副千戶的官服,連忙入宮去了。
陸炳並沒有見過張氏,但卻看過弘治皇帝的畫像,根據弘治皇帝的樣貌按說朱厚照應該長得風度翩翩才對。可事實上朱厚照卻長了一張輕微的雷公臉,也幸虧他身為九五之尊有著渾然天成的氣質,否則真是沒法看了,這也就是為什麼初識之時,陸炳並未想到皇帝和黃迪這倆字的關係的一大原因,因為長得根本不像陸炳想象中的樣子。
當陸炳見到張氏的時候,陸炳全明白了,都說河東獅母老虎,都只是個比擬,而張氏太后長得真的是老虎獅子一般,兇悍無比。頓時陸炳知道朱厚照為何長得如此,也明白了自己心中長久以來的另一個疑惑。弘治皇帝僅有一後並無嬪妃,而且執政期間功大於過,有弘治中興的讚譽,所以當是一代明主。可是這皇后的名聲就不是那麼好了,因為本就有坊間傳言聲稱是因為在**之中,張皇后霸道無比,故而弘治皇帝不是專心朝政不好色,而是根本不敢納妃,這才導致子嗣不旺,只是礙於張皇后當時的地位,和兩個兄弟的“威望”,朝野之中無人敢上奏直疏。
張皇后好似為了印證自己兇悍的“美名”一般,用著母儀天下的權利,幫助自己的兩兄弟層層高升,違背祖宗的外戚政策,更是破壞了歷來皇后賢良不當政的優良傳統。她的兩個兄弟在京城內身居高位,且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總之用陸炳的話說實為京城最大的“黑社會”。其中最為有名的就是壽寧侯張鶴齡,也因為他的原因陸炳才進了錦衣衛。
**之中在陸炳面前坐著的,除了張氏太后就是朱厚照的皇后夏皇后,這夏皇后看起來端莊大方,頗有風韻少婦的感覺,只是眼神之間閃爍異常,有些唯唯諾諾。陸炳給兩人行了大禮,然後站起身來等待訓話,張氏說道:“陸炳是吧,最近你可是紅火的很啊,我聽說谷大用他們與你關係頗好,楊廷和雖然與你敵對卻也很敬重你,更厲害的是你和皇帝還是一起長大的,皇帝對你信任有佳。按我說,陸炳你應該再升一級,怎麼也要做個鎮撫使什麼的,怎一個千戶就止住了呢?你說,本宮說的對與不對啊?”
陸炳連忙抱拳道:“承蒙太后抬愛,臣不敢,臣陸炳才學低微,無功名在身,恰剛滿弱冠之年,不堪大任,膽子更是小的很,任高位實在不妥,所以臣只能盡忠職守,報聖上之皇恩,謝太后之厚愛,這才妥當。”
“膽子小?”張太后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你這陸炳長得如此周正老實,怎麼卻油嘴滑舌的。據本宮所知,你的膽子可不小,什麼人都敢結交,什麼事兒都敢插手,比如關於皇帝生母的名位之爭,你好像就沒少說話吧?呵呵,不過後來你去查百官之貪汙之事,倒是更體現了你膽大包天,本宮也明白了,你不是膽子大而是腦子裡缺根弦,不知道什麼該碰,什麼不該碰。聽說上次從南方回來,你好像身體不太好,現在看來步履輕盈恢復的挺快,本宮只怕你再這麼下去,下次就恢復的沒這麼快了。”
“臣謹記太后教導,不敢妄自菲薄。”陸炳頭疼得很,自己極力不讓朱厚熜與張太后夏皇后起衝突,以保住自己的知己兄弟朱厚照的遺孀和母親,到頭來卻惹得一身搔,真是張太后點點頭道:“我聽壽寧侯說,你倆交情頗好,他說你還是他推薦至錦衣衛的,還有他對你可是褒讚有佳啊,說你陸炳講義氣。本宮瞭解了一下,這點倒是的確值得稱讚,聽說你替張永谷大用等人求情了,最近還替本宮說了不少好話,倒也算你小子會做人,本宮賞你點什麼好呢?”
陸炳心中暗想:怪不得朱厚照不願意呆在宮裡,有這樣一個兇悍的媽,還愛說反正話讓人摸不清頭緒,別說朱厚照就是自己也得往外跑。不過,好事兒放在後面說明顯就是先抑後揚,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吃。陸炳雖然心中這麼想,但嘴上卻不敢如此說,只是抱拳道:“這是臣應當應份該做的,不敢要什麼賞賜。”
張太后點點頭道:“這下本宮看你順眼多了,你心中明白就好,本宮倦了,也沒什麼事兒要給你交代了,你就先下去吧,另外本宮賞你大東珠十二顆,回頭差人送你府上去。退下吧。”
陸炳抱拳答是,退了兩步突然抬頭問道:“太后所謂的公事可否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