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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半見趙誠雖然口中讚賞,卻不問他為何畫中並無此間地主人,他此前準備好了的一番好說辭全無了用處,頓感氣餒。
“國主謬讚了,草民身無長技,惟獻此畫,以賀吾王威武。”斡三半道,“畫作不過是雕蟲小技,於國無益也。”
趙誠走到近前,雙眼直視著斡三半,想從這位年輕人的臉上看出什麼來,那斡三半被趙誠眼神逼視之下,不禁心中有些發虛。
“雕蟲小技?”趙誠反問道,“那你說說看什麼才是大技?”
“上能定國安邦,力挽狂瀾,下能治理一縣一州之地,令百姓安定,方才是大技。”斡三半躬身道,“草民聽聞我朝邊城官府不整,又要諸多州縣缺少治民之大才。而我朝讀書人有凌雲之志者眾矣,只是不得晉身之途,長此以往,恐怕令天下人失心吧?草民未聞有明君者不以民間遺才為平生最憾事也!”
“哈哈,你所言這大技。恐怕擁有者太少些了吧?那麼你斡國銓於國有何用?”趙誠反問道,“你方才說你身無長技,只懂作畫。倘若朝廷開科取士,你能考中嗎?”
“這”斡三半愣住了。他獻畫當然是為了討好趙誠的用意,讓趙誠有個印象,只是方才說了一通看上去像是規勸的話,卻將自己繞了進去。
“開科取士當然是國策,乃朝廷選拔人才根本大事,孤不敢不慎重。”趙誠道。“爾等讀書人寒窗苦讀,有滿腔報國為民之心,孤亦深知也。爾等暫稍安勿躁。朝廷自會有開科取士之法。孤所慮者,人盡其才也!倘若為科舉而科舉,不如無科舉。”
“草民斗膽敢問國主,何為才者?”
“你以為呢?”趙誠反問道。
“草民以為”斡三半斟字酌句,“子曰有教無類。人各有所好,凡能精擅一種者,俱為人材。草民以為,國主不如廣設諸科,諸如經義、詞賦、策、論。還有書、畫、律法、算術等等,令我朝有才者皆可以一技之長得以為國效命。”
那斡三半又害怕趙誠說自己不務正業,又道:“賀蘭書院有訓導曰: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草民雖一介布衣,但身為大秦國子民,不敢對朝政有所遺漏而視若無睹。”
斡三半這話聽來好像他是一片苦心。
趙誠心中暗笑,他曾和臣子們多次討論過關於科舉的事情,也曾說過要讓有一技之長者均能進入仕途,所謂野無遺才。眼前的這位斡國銓如果真的只會作畫,那麼只能靠作畫本領得一個虛銜而領一份俸祿。假如趙誠願意給的話。只是朝廷遲遲沒有決策,令讀書人們心慮不已。
這是一件令趙誠煩惱地事情,一來讀書人需要籠絡,換句冠冕堂皇地話,就是“野無遺才”,讓所有讀書人歸心天闕,所以士農工商,士總是排在第一位,唐時的科舉制也並沒有現在這般重要。如今君相們到了不敢不開科取士的地步;二來。治理國家需要的是有真才識學之人,傳統的科舉又並不能考出真正地人才來。而大秦國正需要一大批的人才充實官府,現實有需要,不能因為有些人學無真識,就放棄科舉;第三,若是廣設一些館閣之職,所謂國家養“士”,則朝廷需要拿出發放大筆的俸祿。
“關於開科取士之事,孤與宰臣們有過詳談,開是要開地,只是暫無一個善法,大臣們也有爭論。”趙誠想了想便道,“古今科舉之弊端亦不可防也,惟有揚善抑弊,取一箇中和之策,方能舉辦掄才大典,譬如解試、省試與殿試如何擇取?或是國家初創時從權,合三為一?又需考慮我陝西、河東行省眼下之情狀。不過”
趙誠故意留了半句。
“草民恭請國主示下。”斡三半連忙問道。
“你這大作,孤以為不錯。”趙誠揚了揚手中地畫軸道,“孤會召劉明遠與耶律晉卿等來品鑑一番,若是他們說好,那就好。你先回去,告訴書院同窗們,朝廷會盡快決策,誠如你方才所言,凡精擅一種者,皆是人材。朝廷大約會一拘一格吧,爾等讀書人不要整天忙於打探訊息,讀好書,求上進,才是你們應該做的。”
“遵旨!”斡三半心中狂喜,立刻讓到一邊。
“小樣!”趙誠登車時,在心中痛罵。
馬車繼續前行,在御街上轉過一道拐角就消失不見了。
斡三半仍在道邊躬身致禮,喜地是心中目的達到了,自此以後怕是整個大秦國都知道他斡三半的諢號,苦惱地是大概會有人因此認為自己這是溜鬚拍馬走終南捷徑吧?
“獻畫還能有錯?”斡三半為自己辯護道,“為天下士子請命還能有錯?”
斡三半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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