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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勞國主相問,草民在此地一切都好。”元好問聽出趙誠這話裡有不滿之意,裝聾作啞,淡淡的說道。
“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孤真是羨慕啊!”趙誠故意提高了聲調,“孤可沒有這種雅緻的日子可過。七星'閣手機'站:Wap。Qixinge”
“國主戎馬倥傯。胸懷江山社稷,怎會如我等腐儒一般見識呢?”麻革道。
“信之這話孤卻是不信。爾等若是腐儒,怎會做出一番真知灼見的文章。”趙誠道。
中書右丞吳禮也道:“麻山長言重了,吳某記得去年冬十一月,麻山長在《中條見聞》之上所作的一篇揭發解鹽有司貪贓枉法之文章,卻是振聾發聵,令人記憶猶新吶。”
吳禮所說的是去年震動朝野的一件大事,制置解鹽事謝良宏等一干二十七人貪贓枉法,與不法鹽商勾結,朝廷損失雖不大,但這是大秦國有史以來牽涉官員最多的一件大案。此事被揭開,正是緣於麻革地揭發,連同當朝正副宰相及御史中丞、三司幾位重臣一同罵了。當時趙誠正出徵在外,此事卻引起趙誠地警覺,如何杜絕此類的事情,卻不僅僅是依靠朝廷的嚴刑峻法,只因治理上存在漏洞,讓官員有機可乘。
“為天下人張目,本是麻某一介書生所能做的,不足掛齒。”麻革謙虛道。
“信之此言卻是謙遜了。”趙誠見這一幫人立在寒風中並非正事,道,“孤今夜要去中條書院借宿,不知麻山長可否歡迎?”
“不敢、不敢!”麻革躬身讓出路來。
趙誠見眾文人都是步行而來,那中條書院趙誠去年曾去過,並不遠,他便特意舍馬步行。眾人落後他一步,面色複雜地跟在他身後。
不到半個時辰,中條書院赫然在目了。這中條書院自落成起,便一再擴大,如今佔地數百畝,有房有林有池沼,蔚為大觀。清冷的月光照耀下,中條書院安靜地臥在中條山下,看上去有藏龍臥虎地氣質。
中條書院一開始就處處效仿中興府的賀蘭書院,不僅學制學科大抵類同,也有一個藏書樓供學子借閱,還有一個可供學子練習武藝或者打球健身的操場,甚至也有一個專供學生實踐的農園,正所謂要做到“四體強健五穀皆分”。
又因為師生人數已破千人,順帶著書院外各種名目的售賣文房四寶的文具店,還成衣店、浣衣店和食店頗為興旺,養活了附近不少的百姓。
趙誠一行人遠道而來,早就飢腸轆轆,他一面命人在書院操場上紮下自己的營帳,一面命人準備晚宴,扯著他熟識或不熟識地文人們閒聊,做出一番親近的表示。
文人們當然不僅僅是關注學問,尤其是在這個天已大變的時局之下,他們更關注的是未來,三言兩語就談到了軍國大事。這是當世文人們的共同之處。
“聽聞國主欲東征金國,元某不知是否果有此事?”元好問問道。
“孤欲亡金,這並非秘而不宣之事,這報上早就有所議論。”趙誠握著酒杯。毫不在意。他一仰起脖子,飲乾杯中烈酒,身子裡多了些暖意。
四周一片嗡嗡之聲,卻再也無人出言表示反對。這是趙誠此番中條之行得到地一個與以往迥然不同地結果。
元好問聽趙誠明確的表示,雖有心表示反對,但卻張不了口,他無法令趙誠改變心意,更無法改變舉國上下大多數人地心意。金亡於秦王之手。眾望所歸。大勢所趨也。他抬頭見趙誠穩坐在帳中央,帳內的照在趙誠沉穩地額頭之上,分明寫滿了志在必得與捨我其誰的自信。
元好問感到氣餒,他雖然一直拒絕為趙誠所用,但他對趙誠卻是相當熟悉的。秦國朝廷每一項舉措他都歷歷在目。趙誠的每一個詔令和發表在報紙上的每一篇文章,他都拜讀過,那女真皇帝的才學卻不及趙誠地萬分之一。倘若不談才學,這知人善用,待民如子,卻更是金國皇帝比不上地。據說前年完顏守緒還大建宮室,蒐羅女子充實後宮,以為天下太平。
正旦節真定府。金國使者被當眾斥退的情景,在報紙上被反覆渲染,更令元好問等人心碎,擊跨了他們心中的尊嚴。既便是今日這臨時搭起的帳中,趙誠與眾位文人無拘無束相處的情景。更不是金國皇帝所能做到地。
“敢問國主何時舉兵征討金國?”元好問又問道。他忽然發覺自己問起這件事。如同在問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情,這令他自己都感到吃驚。
“這要看宋主的心意了!”趙誠光明正大的說道。好似做了極大的讓步,“孤願與宋人聯兵滅金。瓜分河南。要知這河南本是宋國之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