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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連忙顫悠悠地讓到了道邊,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行著注目禮,打量著來人。
趙誠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挺有禮貌地拱了拱手道:“老人家,在下乃燕京糧商,姓趙,想打擾您老一下!”
趙誠從開始學這個時代的漢話起,所接觸的人士都是如耶律楚材、劉翼與王敬誠這樣的燕京人或半個燕京人,自然就操著一口地道的燕京口音。
老漢見趙誠極有禮貌,又是一副和顏悅色地模樣,連忙道:“趙掌櫃莫要客氣,有事儘管說。”
“趙某此番來保州,是想從鄉間買糧。敢問老人家家中是否有餘糧可售於趙某,趙某願出高價。”趙誠道。
“趙掌櫃買糧來此處鄉間,怕是找錯地方了!”老漢卻搖頭道。
“咦?趙某早聞河北已經連續數年風調雨順,連年豐收,鄉間莊戶人家怎會沒有餘糧?”趙誠驚訝地問道。
“風調雨順是不假,可咱小戶人家怎會有餘糧,溫飽罷了。”老漢擺了擺手道。
“老人家尊姓?高壽幾何?”趙誠親熱地問道,“您老一看就是好福氣。讓趙某想起了家中高堂!”
趙誠刻意地套近乎。令老漢很高興,那老漢撫著白鬚笑道:“小老兒姓徐,今年七十有三,什麼壽不壽的?兒孫孝順就行!”
“是啊、是啊,兒孫孝順就行。⑦星閣手打 QIXINGGE。”趙誠附和道。他指著路邊被白雪覆蓋的麥地道,“這一片不下三百畝。難道都是徐老丈家的地?”
“趙掌櫃想錯了,這三百畝地可是好地,小老兒一家五口只是租種了那邊的百畝。”徐老漢指著不遠處,趙誠見那裡的雪地裡有一行腳印,“一年到頭交給地主家租子,留在手裡可不就是溫飽,哪裡還敢將口糧賣了?莊戶人家就怕碰上不好的年景,旱災、蝗災什麼的,給主家的地租一合一升也不能少,只好到處借糧。不餓死就不錯了。”
“老丈家原來是佃戶啊。只是不知這裡的田產是哪家?”趙誠故意問道。
“這方圓百里地良田,誰不知這都是保州城裡張家的地?”徐老漢道。“您應該去城裡買糧,那裡的糧店都是姓張的。”
“原來如此,看來趙誠得找張家買糧了!”趙誠恍然大悟,“聽老丈所言,這張家家中一定有餘糧可賣,在下就怕店大欺客,這張家不賣啊。”
張柔苦笑了一下。
“客人從外地而來,怕是對我保州不太熟悉。這張家那可是我保州首屈一指的大戶,人家可是家大業大,咱莊戶人家雖種著他家的地,雖然有些不太順心,可張家還算不錯,不好的年景也救濟一下窮苦人。”徐老漢道,“這個世道之下,一家老小有所指望就算不錯了,不敢奢望。”
“是、是!”張柔在旁邊如小雞啄米般地點頭稱是。張家自然是他張柔家,張柔對自己的田產、房產、商鋪雖知道數量頗大,但這些事情都是交給家人打理,這徐老漢一開口,他便意識到正好撞在自家地頭上。
燕趙應該是人少地多地局面,包括朝廷實際控制地河東、陝西、河西都是如此。太行山隔出兩個別樣的世界,太行以西大秦國實行均田制,每戶按丁口數量都會授給永業田,即便如此還有無數的良田不得不成為牧場、林場甚至荒地,只因連年天災**,不可避免地造**口銳減,地多人少。而太行以東河北諸路人口同樣銳減,但又因土地掌握在大大小小的豪強與官吏手中,許多百姓並沒有私有田產。蒙古人南下時,百姓紛紛投靠到豪強的卵翼之下,性命算是保住了,卻不得不將全家老少託附給豪強,直接體現在土地地租賃關係上。
“老丈難道不知,如今朝廷釋出均田令,燕京一帶有大量的閒田無人耕種,老丈一家若是舉家遷往燕京,男丁可獲永業田七十畝,包括上中下三等田地,婦人可獲三十畝,而且朝廷許諾五年不徵稅賦。”趙誠道。
徐老漢滿臉皺紋地臉上露出喜色,如平靜的湖面丟進了一顆石子,喜色卻轉瞬即逝,道:“朝廷?哪個朝廷?”
趙誠為之一愣。張柔在一旁忍不住提醒道:“當然是我大秦國朝廷了!”
徐老漢像是恍然大悟,拍著腦袋道:“小老兒老糊塗了,聽咱們村的秀才說我們保州現在也是大秦國,聽說皇上姓趙。讀書人們說新皇上是盛世明君。先前是大金國的皇帝,這個皇帝老漢不喜歡,然後是蒙古皇帝,這個皇帝更壞,幸好後來蒙古皇帝被趕走了,我們現在都聽元帥府的號令。這麼說,真有新皇帝了?總算有一個漢人當皇帝了!客人可別笑話小老兒,咱不識字,不懂王法,又沒見過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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