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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是朝廷,國家是國家,二者不能混為一談。為什麼?朝廷乃一家一姓之朝廷,而國家卻是千家萬戶之組成。所以說,朝廷滅亡了,也就是改姓了,但是國家卻存在。當今天下,西夏、金、宋與蒙古皆是一國。你們三位要承認,你們忠的是金國皇帝,如果你們真的是要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那就要恢復漢家天下,最起碼要恢復到徽欽二帝之時的宋朝吧?要是沒有了漢人皇帝,那真是亡國了,至少要一碗水端平吧?你們可不要去蒙古人那告密,我可不會承認說過這樣的話!”
“我心目中的盛世,可不是萬國來賀,四夷皆服之類的。那都是虛的,你們知道這天下到底有多大?所以只要是我漢人兵鋒所指,皆以操漢話為榮,異族百姓皆習漢字改漢姓,對了,還要習慣使筷箸!要有實實在在官府治理。”
“這天下並非越大越好,要是嶺南發生叛亂,我們身處這阿勒壇之北的所在,恐怕最快也要一年半之後才知道,這如何及時平亂?要是傳驛的路上有所阻隔,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知道呢!更可怕的是,要是遇到一個不肖的地方官,那就小事變成大禍事。正所謂,鞭長莫及,遠水解不了近渴。唐時,安西都護府北庭都護府何其廣也,若一小族反叛,長安的皇帝卻茫然不知”
眾人圍做火堆旁,一邊啃著鮮美的羊肉,一邊品嚐著梁詩若小妹妹穿花般斟上的馬奶子酒。趙誠一邊塞滿了嘴羊肉,一邊高談闊論著。
王敬誠、劉翼和何進起初還比較拘謹,一旦談開了,就熱烈了起來,耶律文山也偶爾插上一兩句。可是趙誠一番上通天文下達地理,博古通今和有理有據的論點,讓所有人都放棄了辯論的權利,只有洗耳恭聽的份了。
“餘自以為學貫古今,今日方知,餘不過是一坐井觀天之輩!”王敬誠嘆道。
“聽君一席言,勝讀十年書。”劉翼將手中的骨頭扔得老遠,“盡信書不如無書,從今往後,當別尋治天下之法!”
“這個世上真有生而知之者也,有識不在年高!”何進恭敬地行了個禮,讓趙誠覺得挺得意。
梁詩若一個晚上,就半張著小嘴盯著趙誠天花亂墜地胡侃,看她的那兩位新任西席如孩童般頻頻點頭,最後不敢有一句反對之語,她對趙誠開始崇拜起來。
耶律文山今天挺高興,趙誠那一番關於商人的言論,讓他有茅塞頓開兼揚眉吐氣之感,對趙誠愈發尊重起來。
夜深了,趙誠講了一個晚上,已經十分困了,連打了幾個哈欠,起身睡覺去了。幾位新來者看著趙誠小小的背影,一時有些荒唐的感覺。王敬誠對著耶律文山問道:
“管家,趙公子真的沒有老師嗎?他小小年紀,學識卻如此廣博,縱是一老學究窮極一生,恐怕也不及他學識的十分之一。”
“這個嘛”事實上,耶律文山也只比這幾位早那麼一些天,所以他自以為高人一等,有些擺架子,“這說來就話長了,傳說中”
耶律文山半是道聽途說,半是添油加醋地將趙誠那傳奇的出身說了一遍,王敬誠等人俱都震驚無比,他們被蒙古軍擄至蒙古,雖都學會蒙古語,但從未有蒙古人會跟他們這些漢人奴隸談這些隱秘之事。
“要不是天意如此,倒也無從解釋這其中的緣故!”王敬誠道,旋而又問,“他果真姓趙嗎?”
“只可惜,他生在蒙古。”劉翼卻說道。
眾人一時無語,變態才散了去。
第二十七章 大俠
第二天,趙誠發現這三位都長了倆黑眼圈。
趙誠覺得這也和正常,昨夜講了那麼多顛覆他們認知的東西,一時還消化不了,只能是慢慢想,結果這睡眠就不足了。趙誠按照自己的習慣,跑了一圈,練了一下體能之後又騎了一會馬。
何進的表字為學文,他的老爸本意是要他窮經皓首,某一天能進士及第,從而一躍龍門光宗耀祖,不料這位何進何學文卻天生愛武,拜過名師,在槍棒上下過十多年的功夫。昨日被趙誠撞破了他偷偷練武的事情,並且昨晚受了一番教育,今天就光明正大地練起了武藝,找來的一杆稱手的木棒充當鋼槍,使得是龍虎生威。
使完了一套槍法,收槍立定,屏氣凝神。見趙誠站在一邊笑容滿面地看著,他心中頗為得意:
“公子以為如何?”
“好看!”趙誠回答的很簡單。
“好看?”何進有些驚訝,躊躇一番說道,“公子是否以為我這槍法只適合強身健體,用於戰場爭戰似有不足?”
“你這麼想?”輪到趙誠驚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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