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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砍下你的腦袋,事情已經無可挽回,沒人能改變這一點,只能如此。”趙誠道,“我再問一下,你還有什麼遺言?”
李的臉色平靜了下來,恢復了正常的狀態,他地平靜甚至讓趙誠感到唯一地一絲欽佩。李看了看身後的妃子道:“願上官能夠保全我妻室地性命,還有大臣及百姓,他們罪不至死!”
“這個我可以答應你,據我所知沒有得到要殺其他人的命令。不過,我勸你還是趁現在曉諭他們,讓他們不要試圖反抗,否則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我可不敢保證。”趙誠道。
“賀蘭山下埋葬著我嵬名氏歷代先祖,請上官能看在我及我以下中興府內萬民恭順的面上,施以援手,不要驚擾了逝者。我乃嵬名氏不肖之子孫,死則死矣,不敢求全屍,只求上官答應這些遺言,我死而無憾了!”李道。
“我已經命人守在了那裡!”趙誠給了他一個肯定回答道。“如此,多謝上官!”李聞言一怔,這恐怕是他這一生中唯一說過的一個“謝”字。
他站起身來。衝著身後地妻妾及百官、百姓發表了一串聲淚俱下的遺言,將所有罪責都攬在自己身上,他的身前哭聲一片,他曾經的臣民們沒有一個反抗,儘管他們心中的仇恨更深了一層。趙誠雖然對他所說的有些不敢恭維,不過這恐怕是他對這位君王所能做的少數幾件事吧,這事實上對趙誠未來的施政不利,但他並不想跟一個失去性命之人計較,更何況這也是鐵木真希望知道的。正如趙誠本人篤信地一個信條一樣。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李留戀地看了一眼中興府,又眺望了一眼賀蘭山。整了整衣冠,沉靜地跪倒在趙誠地面前。如一個嬰兒一般無力。
趙誠再一次舉起了自己的刀,然而,“咔!”一聲清脆地聲音響過之後,鮮血四濺,李地頭顱在地上滾動著。
“啊!”有人驚呼一聲昏厥在地,有人泣不成聲癱軟在地,也有人臉色蒼白地看著一切,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一動不動,還有人伏倒在地,那劇烈抖動的肩頭表明他們內心中的恐懼。也有人想站起來反抗。被當場毫不客氣地射殺。
刀鋒上的血還在往下滴著,一個皇帝的血看起來或者聞起來與一個普通人的,沒有什麼區別,同樣是赤色並且有腥味不管他曾是一位明君還是一位昏君,甚或如果他活著。不管將來會昏庸無比還是奮發勇為,都是一樣的。死亡,就意味著一切都結束了。
李的頭顱躺在地上,仍在流著鮮血,他面色蒼白扭曲。圓睜著雙目。似乎十分不甘和悔恨,他在臨死之前也許是在對侵略者表示無比的仇恨。對自己所屬的這個曾經強橫一時王朝地悲慘遭遇感到不甘,對自己力有未逮而感到不甘,對國家最後消亡在自己的手中而感到不甘,也許他在意識消失之前的一剎那還在悔恨:悔恨自己為何這麼懦弱,這麼屈辱地死去,而不是光榮地戰死,如同祖先那樣戰功赫赫;悔恨自己為何生在帝王之家,而不是一個無名之輩,以致所有的屈辱都掛在自己的名下,曾經地光榮與後來的恥辱都在自己手中終結,而自己可能連一個諡號都沒有。
文明,一切都是建立在刀鋒之下的文明,刀鋒當然不是文明的全部,但至少也是一段文明的開始,這段文明通常也是在另一個刀鋒之下結束。然後,輪迴往復,一個朝代又一個朝代更替著。
趙誠不知道這個賀蘭王國是在蒙古人手中灰飛煙滅,還是從某種意義上講,應該將這個國家地滅亡算在自己地名下,至少自己充當了一回實實在在的劊子手。在短暫地惆悵之後,他踏著西夏最後一位皇帝地鮮血,向中興府內走去,因為察罕和阿術魯手下的蒙古軍都躍躍欲試,享用著這最後勝利之後的戰利品,只得趙誠先入城,這也是鐵木真同意的。
李的死亡,導致他的文臣武將和所有西夏百姓最後的僥倖心理立刻崩潰了,他們呆若木雞,跪倒在李的屍體旁邊,無聲地抽泣著。儘管他們當中並非都是十足的忠誠之人,也許還有人曾對西夏皇族心存過不滿,但是現在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一個末代帝王屈辱性的毫無還手之力的死亡宣告他們都成了亡國奴。
王敬誠、劉翼和何進等人看了看李的屍體一眼,撇下心中複雜的念頭,跟在趙誠的身後欲往中興府城內行去。
趙誠在路過一大幫看上去像是西夏文官模樣人身邊的時候,他勒住了赤兔馬的韁繩,銳利的眼神打量了一下這群偷偷怒視著他又匆匆躲閃的文臣們。
“我現在就要入城,誰能給我帶路?”趙誠衝著這些人高聲問道。
底下一片寂靜,紛紛低著頭,沒有人回答他,趙誠討了個沒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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