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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持刀的壯漢們並未加以阻攔,紛紛壯著膽子走上前來向趙誠表示感謝,不知誰帶了頭,“撲騰”跪下了一大片。
“快起、快起!”趙誠三步並一步,大步流星地迎了上去,親手將百姓扶起,甚至還親切地捏了捏某位孩童地臉蛋一把,他想起了自己那位還未曾謀面的兒子。一時間有些失神。
“諸位鄉親!”趙誠站在高府門前的臺階之上,高聲地拉近與百姓關係,“過了這個冬天,明年開春就會好起來,從現在起。大家各司其業。想做小本買賣的就做買賣,想出城種地的就種地。若是想要去賀蘭山下放牧那就放牧,免稅三年,你們掙的錢財越多越好。總之,我趙誠願與大家同甘共苦,因為我有一個夢想,我希望所有的百姓,無論是蕃族還是漢、契丹、吐蕃、回鶻,人人都是兄弟姐妹,人人都有自己的財產,人人都能安居樂業。”
趙誠說著漂亮話,無視了民族差別與階級差別,畫了一個大大的餅,百姓們聽著當然很舒服,紛紛高呼賀蘭王英明,就差高呼萬歲了,至於這夢想能否成真,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高智耀無奈地躲在門縫裡看著門外發生地事情,見趙誠盡興了,才大開中門,迎來過來。
“高大人這府第不錯啊。”趙誠笑著道。
“國主親自來寒舍,近而不入,讓在下消受不起啊。”高智耀面無表情地說道。
“大雪方住,又是一個豔陽天,更何況風雪本來就煉精神,而外面的景緻其實相當不錯的,一場大雪之後,江山變了色嘛!”趙誠一語雙關地說道。
高智耀渾似沒聽出來他話中之意,將趙誠引入客廳。
“不知國主大駕光臨,有何指教?”高智耀問道。
“指教不敢當,這次降雪來得早下得大,我擔心百姓受了災,特意四處看看。路過貴府。想來問問高大人日常用度是否還有所缺?”
“不敢勞國主牽掛,敝府不缺什麼。”高智耀道。
“噢,那我就放心了。”趙誠的臉上的欣慰之情轉瞬即逝,多有了幾分憂色,“中興府內我倒是不太擔心,只是外地諸州縣,尤其是鄉間百姓冷暖讓我夜不能寐啊。奈何我屬下之人都是粗漢,使慣了刀箭,若用來舞文弄墨實在是勉強。”
“國主要是有話,不妨明說,再在洗耳恭聽。”高智耀道。
高智耀冷冷的表情讓趙誠心中很是不爽,他開門見山地說道:“我需要文官趕赴各地任一州一縣之長,主持賑災、救民甚或明年春播諸事。高大人是否願意助我一臂之力。”
“我若是不答應呢?”高智耀反問道。
“老實說,你不答應我也不需要生氣,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只是我手中無人可用。來年若是誤了農時,恐怕又是餓殍遍野,流民千里。”趙誠對高智耀的直接有些愕然,“若是所用非人,那無異於雪上加災了。”
“國主敢用我?”高智耀問道,他臉上的表情好像在說,“我是前朝高官之子,世代享受嵬名氏地厚祿,你也敢用我?”
“那又有何不敢?”趙誠不屑地說道。“譬如女人,環肥燕瘦,各有所愛,而弱水三千我只取其中一瓢飲。呵呵,這一比方不太恰當,高大人是位難得的賢士,你若是能治理一方,讓百姓安居樂業,我又何不敢用呢?我心中若有一城,那就會有一城地雅量。若是心中有一國,那就得有一國的雅量。你我道不同,無非是你仍心存效忠前朝之心,高大人想想看,我可曾因為你們是前朝的遺臣,而追討爾等的所謂罪行?”
“不曾。”高智耀承認道。
“前朝嵬名氏的那些皇族老少及女子,我可曾據為私奴?”趙誠又追問道。
“也沒有。”高智耀回答道,“國主當得一個仁字。”
“可是爾等讀書人卻看著百姓受苦。難道這也是聖人所教導地?爾等忠君之心高於愛民,百姓卑賤得可以以一國之眾為先帝殉葬?這不過是一家一姓亡矣,亡國並非亡天下,君之不存,而百姓猶苟活於世間。君子為學。以明道也。以救世也,今我賀蘭百姓民不聊生。衣食皆缺,如引頸就戮,爾等好一個忠君之臣,伯夷之輩!”趙誠譏諷道,“若是夏國朝廷上下一心,君明臣賢,又何至於亡國至此等地步?”
“國主所言,在下並不認同,若非你們蒙古人佔我河山,擄我百姓,我河西何至於淪喪至此?”高智耀反駁道。
趙誠有些氣餒,這是他的短處,想反駁卻找不到冠冕堂皇的理由。
“高大人若是堅持己見,那我無話可說了。我不介意對百姓們說,你高智耀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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