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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州城外的官道上,無數人踮著腳尖,注視著無定河流去的方向。
一匹健馬飛奔而來,馬背上的少年滿頭大汗,興奮地振臂一呼,帶來了令人滿意的訊息:“來了、來了!”
夏州知州梁文帶領全城官紳、百姓,包括商人與手藝人,正在此等待賀蘭國王和他的軍隊凱旋歸來。自從國王率軍北狩的訊息傳來,人們每天都在奔走呼告,傳播著賀蘭軍一個又一個勝利的訊息。聞聽國王就要西歸路過夏州而來,全城老少早早地就趕到城外,一觀國王聖駕和賀蘭男兒的風采。就連當今最忙碌的鐵器局的工匠們,也都換上自己最體面的衣服,站在官道邊等待國王的到來。
“讓曹都尉上前面來!”梁文壓抑著心中雀躍,命小吏傳達著他的指令。那曹都尉即是在官山一役中光榮負傷的夏州曹綱,因受傷頗重,在趙誠親自關照下,好不容易保住了性命,被奉命接回戰死軍士遺體的吳禮接了回來,輾轉回到家鄉夏州休養。
“參見知州大人!”曹綱今天特意將戎裝穿戴整齊,全身上下散發出如豹子般的精神來。
一群年輕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都在一旁滿目含情地盯著他看,賀蘭女子不比它地,向來敢正大光明地敢愛敢恨,這曹綱如今成了未有婚配女兒家心中最理想的情郎。在女子如眾星拱月般的簇擁中,年輕的曹都尉臉上露出幾分靦腆的色彩來。
“國王駕到,你這個勇士應當站在最前面。”梁文笑呵呵地說道,“你曹綱可是我夏州人的驕傲。官山之戰盤腸英雄乃我夏州曹七郎是也!”
“不敢、不敢!”曹綱謙恭道,心中卻是驕傲無比。
夏州曹氏是個大家族,據說先祖曾是唐末曾割據河西沙瓜地曹氏的後裔。而曹氏在夏州,之所以說是大家族,並不是勢力大,而是族中人口眾多,本大多淪為佃戶、奴隸,幾年前家族中死傷慘重,大多卻是餓死的。幸有趙誠的出現,才得到了土地,家族中漸漸地恢復了生機。而今,曹氏因為曹綱而出了名,家族中又因為不再為餓肚子而擔憂。人人都對國王敬重不已。曹氏最年長的老者,笑上因堆滿笑意而讓蒼老的皺紋顯得更加多了,他撫著長鬚,看了看身後一群年輕的兒郎們。心中盤算著是否讓族中所有能騎馬征戰的男子追隨國王而去。去獲取屬於自己的榮耀和功名。
然而。最高興地莫過於梁知州了。他遙望阡陌縱橫,無定河河谷中莊稼收割完畢之後剩下的光禿禿的秸稈,心中滿是喜悅與興奮之情,而百姓發自自心的笑意更讓他覺得驕傲。
“盛世大概不遠了!”梁知州心中暗忖道。
長長的官道,是去年秋天時重修地,沿著無定河邊伸向遙遠的東方,道邊與河谷邊栽種著無數柳樹。在梁文的印象中,在蒙古人到來之前。無定河邊曾經有過一段繁榮的時期。當年也曾是遍植柳樹,可是當戰爭一次又一次降臨時。那些粗大地柳樹被砍伐了,不是成為攻城守城地器械,就是成了軍隊或百姓燒火取暖地木柴。
當賀蘭國王到來時,西夏王朝關於植樹造林的法令被再一次重申,所以無定河邊到了春天時,又可以看到柳絮飄飛的盛景,這些樹木讓無定河這條河道飄移不定的河流變得安靜起來,也讓來自北方的風沙變得馴服。
夏州男人臉上的喜色,女人臉上的笑意和孩童追逐時的吵鬧聲,讓梁文更加覺得高興。一個國家是否有希望,國勢是否蒸蒸日上,就看這些普通百姓地臉上是否有喜色。經歷過仕途榮辱與戰亂折磨地梁文知道這一點,監國大臣王敬誠知道這一點,有著治國安邦抱負的耶律楚材知道這一點,趙誠更是知道這一點。
負責望觀察地夏州少年再一次飛奔而來,擦了擦臉上的汗珠,極認真地高呼道:“這一次真地到了,戰馬如天上的星辰一般多。”
夏州百姓再一次翹首以待,官道上終於出現了一道黑色的影子,煙塵滾滾而來,那是趙誠的先頭部隊。戰馬蕭蕭,馬背上的糾糾男兒滿含著熱淚,帶著滿身征塵與凱旋時的榮耀歸來。終於可以鬆口氣來,對於他們中的大多人來說,過了橫山,他們才真正地到了家鄉,
郭侃尚未勒住胯下的馬匹,就被夏州百姓給包圍了,人們送上各種乾果和剛出鍋的饅頭,當然少不了還有自釀的渾酒。郭侃無法拒絕百姓的盛情,因為作為一個“外鄉人”,他有到了家的感覺,一張張充滿赤誠的笑臉讓他無法開口拒絕。
很快的,他的懷中塞滿了各種吃食,以至於他恨不得多生出幾隻手來。就在他正要感謝百姓的厚愛時,百姓都一鬨而去,全都向他來時的方向衝去,因為賀蘭國王親率著大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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