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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興府之燒刀子烈酒外臣亦有所耳聞,此酒不過是蒸餾而來。”苟夢玉道,“要說造酒,向以我大宋朝聞名天下,禁中有薔薇露,又有賜大臣之流香酒,其它諸如鳳泉、龜峰、藍橋、思堂春、瓊花露、又端、玉醅、蓬萊春、秦懷春等等數不盡數。國主若是有暇,不妨派使臣赴我臨安府,我朝必以美酒千斤相送。”苟夢玉不厭其煩地報著酒名,那烏古孫仲端所處地汴梁雖也是富庶之城,卻無法與南朝臨安府相提並論,單就是這些酒名就讓人想大醉一百遍。
“那又如何?”烏古孫仲端不屑地表示道,“金、秦兩國約為兄弟,此地主人若是有意兵臨臨安府,我朝願攜手並肩,共同直搗臨安府。”
烏古孫仲端這話很言不由衷,明眼人都知道這話只能是嚇唬嚇唬宋國。對於自家皇帝和朝中大臣的主張,烏古孫仲端本人並不贊成,但是話說回來,若是能夠借秦國的“勢”。逼宋人“歸還”歲幣,他當然十分贊成。
“哼,貴朝不過是一個將亡之國,朝不保夕,何以言兵事?”苟夢玉反問道,“我朝精兵百萬,良將無數,正枕戈待旦,只等我朝陛下號令。即日收復三京(東京汴梁、西京洛陽和南京歸德)。”
苟夢玉說話底氣十足,彷彿不將金國放在眼裡,能不能辦到是另一回事,但場面上一定不能被比下去。
“你無知匹夫!”烏古孫仲端勃然大怒,正欲反駁,有位從人卻跳了出來,指著對面宋人高聲嘲諷道。“靖康恥,猶未雪!”
所謂靖康之恥,當然是宋國的兩個皇帝被擄走,又丟了半壁江山。金國使團中人故意這麼說,當然意在激怒對面的宋人。
“你”苟夢玉等人氣得臉色發青。金人地話無疑戳到了他們最不願讓外人提起地傷疤。
雙方你來我往,吵得不可開交,宋人罵金人北虜,金人罵宋人南蠻。趙誠很想知道他們如果罵自己,是不是該用“西蕃”?趙誠與自己的幾位大臣們相視一笑,自顧自地飲酒,金宋之間的世仇是不可能在這個場合解決的。
等他們吵累了,趙誠適時地咳嗽了一聲,大殿內立刻鴉雀無聲,眾賓客彷彿這才意識到他們吵得太投入了。忘了主人家地存在。
“當今天下,誰才是敵人?”趙誠高座在御座上,衝著左右問道。
中書令王敬誠道:“回國主,當然是蒙古人了。蒙古人滅國無數,又精於騎射,有亡天下之野心,向來鐵騎過處,人畜俱亡。今女真處中原。宋人居江南一葉。而我朝雄居於河西,秦、金、宋三國雖有爭執。然一國無以獨抗蒙古,況河北又有無數豪強為虎作倀,若是我三國勢不兩立,互不扶持,則恐為蒙古各個擊破。”
“中書令大人所言極是。”耶律楚材長身而起,奏道,“昔日嵬名氏當政時,夏金兩國互攻,方為蒙古人所趁,蒙人得以從燕京與河西並進,令金國腹背受敵。而嵬名氏以舉國之力助蒙攻金,勞民傷財,民不聊生,因而國力日衰,可戰之兵亦損,終遭蒙人吞噬。此前車之鑑也!”
“烏古大人對此事可有異議?”趙誠問道。
“外臣贊成中書令大人與左丞相大人所言。”烏古孫仲端道,“今貴我兩朝盟約已訂,兩朝東西相望,共同進退,此乃天下子民所望,天下大安指日可待也!”
“苟大人來自大宋國,你對辛卯年蒙古人犯蜀地,有何看法?”趙誠又問苟夢玉道。
“蒙韃犯我疆界,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關外五州及蜀地沔州、興元等地皆生靈塗炭,罪惡滔天。”苟夢玉道,“今貴軍屯集關外,國主莫不是欲效仿蒙古人,再入我境內殺掠一番?”
“哪裡、哪裡!”趙誠連連擺擺手道,“我大秦國與金國約為兄弟之國,共同進退,乃外敵所逼不得以而為之。金主遣信使對孤說,貴朝欠金國積年歲幣,屢次催交貴朝仍不肯償清所欠款項。此事乃貴朝理虧在先,怎能怨得了別人?”
烏古孫仲端連忙附和道:“國主聖明!”
苟夢玉見趙誠有與金國站在一起的意思,正欲反駁,身邊的錢佑怒斥道:“國主此言差矣,嘉定年間的和約本就是妄加之約,我朝民脂民膏豈能隨便授人。昔日之金人亦不過是今日之蒙韃,無異於五十步笑一百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今我朝”
苟夢玉見這位太學生“仗義執言”,雖勇氣與忠心可嘉,但好心卻容易辦成壞事,連忙扯住錢佑的長衫,將他扯坐到席上。
“昔日蒙韃南侵,貴國遷都汴梁,佔我舊都,我朝彼時因槽渠乾涸,運輸不便,故暫時無法輸幣履約。然嘉定年間貴國乘蒙韃退師之後。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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