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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一個石頭砸到江裡還沒沉到底,又一個石頭下了水,河水發出一個個巨大的“痛痛”的聲音。接著河水就被濺得老高老高。看著那些河水飛濺的情景,好象在激戰一樣,徐國耀心裡就痛快。
徐國耀痛快的情景,被炮臺的炮兵看見了。炮兵就跑到他的小隊長那兒說:“有個叫徐國耀的班長在砸江。”
小隊長立即跑去跟他的隊長說:“有個叫徐國耀的班長在砸江。”
隊長立即跑去跟魚雷隊的隊長說:“有個叫徐國耀的班長在砸江。”
魚雷隊的隊長說:
“讓他砸吧,放魚雷的日期還沒到呢,現在放了不把自己的船炸沉了?”
隊長就回來說:“沒事兒,他想砸就讓他砸吧,反正河裡還沒放魚雷。”
肖亞中聽說了,趕快跑到河邊,對徐國耀說:
“班長,你不要砸了,再砸魚雷隊就要把你當鬼子的奸細抓起來。再說,要是對河有鬼子的奸細,看到你砸江,就知道我們還沒布魚雷,無意中就洩露了軍情哩。”
徐國耀從上到下,把肖亞中看了一遍。徐國耀說:“你小子真還成了軍事通了,我咋就沒想到這些。”
徐國耀跟著肖亞中,回到小學裡那棟土屋裡。陽光透過土屋的窗子,把徐國耀分成幾段。徐國耀那段處在陰影裡的頭部說:“還是聽你小子講峽昌怎麼打仗吧。”
肖亞中想想,也好,免得班長坐不住,就把床上的被子往腿上一搭,一折一折地講開了。
027軍事分析之二
肖亞中對徐國耀說:
“峽昌血戰開始了。天空被飛機磨得嗡嗡作響,地皮被坦克碾得隆隆地叫,我們連鬼子汽車的聲音都聽得見了,整個峽昌一遍嘈雜,空氣中的寧靜,一下子沒有了一點蹤影。”
肖亞中對徐國耀說:
“我還聽得見鬼子端著槍,穿著大頭皮鞋,那皮鞋又重又沉,踏上峽昌的土地,每個腳印都會留下一個很深的槽,每個腳印在陷進地裡時,都發出咯咯嚓嚓的聲音。他們人人端著比你開始發給我的那杆漢陽造要強十倍的三八長槍。他們身後跟進的是那些極具殺傷力的輜重。他們走起路來心裡底氣十足。他們開始向峽昌,不,他們應該是朝著北邊,幾乎是完全沿著去年老孃娘口會戰的路線上路了。他們連走路的姿勢和上次攻打老孃娘口的姿勢都是一樣的。他們撲向老孃娘口。此時,老孃娘口和古隆中就像一塊鮮豔的肥肉。他們正像一隻只餓極了的狼一樣,撲向老孃娘口。可他們不是一隻只簡單的狼,不是沒有頭腦的狼,他們是一隻只比狼更兇殘的野獸!”
肖亞中說到這裡,他感到很灰心,他在心裡說服自己,怎麼把鬼子說得這麼神氣,可事實上,鬼子就是這麼神氣。
肖亞中接著說:
“他們的真正目標,不是古隆中,不是老孃娘口,而是峽昌。我們的北邊並非一片無人之境。我們的名將任宗堂就守在老孃娘口哩。只要他穩一下陣腳,讓峽昌方面心中有數,明白鬼子是奔峽昌來的,而不是老孃娘口和古隆中,敵人也不會和他戀戰,他們一損傷兵力,就會很快露出真正的戰爭動機——由北在荊門轉向南方,向峽昌撲來。這樣,我們就有可能贏。”
肖亞中說:
“這樣,峽昌的硬仗就再也躲不脫了。高春海將軍就要迅速收縮防線,駐在漢水一帶的防線一面迎接漢口出來的鬼子,還要一邊策應北邊南下的鬼子,逐漸收縮原來太大太長的防線,在荊門至荊州形成一條強硬的新防線。
“這樣,固守峽昌,可以說是勝券在握。這個時候,真正的戰鬥中心就會轉移到荊門。荊門已經有了一個師在防守著。可是這個師的力量還不夠,高春海將軍至少還要調一個師的兵力到荊門防守。這個師得像飛毛腿一樣,進行一天的急行軍,趕到荊門防線,睡一覺之後,第二天好迎頭痛擊敵人。他們面臨的,將是保衛峽昌的第一戰。”
肖亞中說:
“不知道韓大狗在不在這道防線上。這場仗打下來,兩個師的人馬能夠倖存一百人,就是很幸運的事情了。兩個師的血,可以匯成又一條荊門河。
“鬼子最快要三天時間才能攻下荊門防線,攻下這道防線,鬼子也會損失一個師的兵力。可是,他們不會善罷甘休。他們會繼續向遠安、旦陽進發。他們一個個端著槍,揹著鋼盔,咬著牙,黑著臉,在東邊的陽光裡向南挺進。這時,他們已經沒有了從漢口出發時的耀武揚威,他們的腳步聲也不再是咯咯嚓嚓的聲音,而成了一種咚咚地,非常沉悶的聲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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