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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汝霖和章宗祥。參加遊行的學生都舉著用白布或用白紙做成的小旗子,上面用中文、英文和法文寫著“打倒賣國賊”、“還我青島”、“取消二十一條款”、“拒絕簽字巴黎和約”、“抵制日貨”、“中國是中國人的中國”、“反對強權政治”等標語。
也有的小旗上,畫著諷刺漫畫。
學生們一邊舉著小旗呼喊著口號,一邊向圍觀的群眾遞送他們事先印好的傳單。這傳單名為《北京學界全體宣言》,上面印有懇切而又激昂慷慨的文字:
現在日本在萬國和會上要求併吞青島,管理山東一切權利,就要成功了!他們的外交大勝利了!我們的外交大失敗了!山東大勢一去,就是破壞中國的領土!中國的領土破壞,中國就亡了!所以我們學界今天排隊遊行,到各公使館去,要求各國出來維持公理。務望全國工商各界,一律起來設法開國民大會,外爭主權,內除國賊。中國存亡,就在此舉了!
今與全國同胞立兩條信條:
中國的土地可以征服不可以斷送!
中國的人民可以殺戮不可以低頭!
國亡了,同胞起來呀!
大學生們排著整齊的隊伍,有秩序地走著。圍觀的群眾靜靜地站在街上,看著從學生們手中接下來的傳單,聽著學生們呼喊出來的口號,有的感動得流下了眼淚。有些放學回家的小學生們,在路上遇見了這些素不相識的示威遊行的大哥哥大姐姐們,就自動地加入了遊行的隊伍,有的還幫助大哥哥大姐姐散發傳單。有些外國人也向大學生們脫帽,喝采,有的還揮動著帽子,向大學生們表示同情和敬意。
浩浩蕩蕩的學生隊伍走到了東交民巷西口,要進入東交民巷使館區的時候,警察擋住了去路,聲稱這個地區享有治外法權,中國人不得擅自入內。中國人不得走入屬於中國的一塊領土,真是豈有此理!大學生們派出了四名代表,先到美國公使館去見芮恩施。大學生們想要問問他,巴黎和會將要承認二十一條這事是否屬實,他本人是怎樣看法。因為這天正逢星期日,芮恩施到門頭溝那邊的寺廟旅遊去了,不在公使館。用芮恩施本人在以後回憶五四運動時所講的話來說,就是:他逃掉了一次嚴重的考驗。離開美國公使館之後,學生們又派了六名代表先後到英國使館、法國使館和義大利使館,同樣是因為正逢星期日,各公使都不在館內,只由館員接見了代表,對他們表示同情。
學生們的大隊在東交民巷外等候了兩個小時左右,使館區的外國警察堅決不準中國的學生隊伍透過東交民巷,開來的中國軍隊與警察的隊伍也已經包圍住了東交民巷的入口,強迫學生後退。
這時候,忍無可忍的大學生們憤怒起來了,他們除了要愛自己的祖國之外,別無他求,在自己國家的土地上,本國的軍警卻用這樣的態度對待自己的同胞,於是他們高呼:“大家往外交部去,大家往曹汝霖家裡去!”
他們退出了東交民巷,掉頭朝北,然後朝東,沿著戶部街、東長安街、東單牌樓,一直朝前走。他們一邊走,一邊高呼:“賣國賊曹汝霖!”“賣國賊陸宗輿!”“賣國賊章宗祥!”一邊繼續散發他們的傳單。
下午四點鐘左右,學生大隊來到了曹汝霖家的大門口,曹家的大門緊閉著,門前是持槍把守的軍警。這個曹汝霖是個大滑頭,他是東京法學院的留學生,曾經在北大法律系的前身京師大學堂附設的進士館作過法律助教。後來他從政了,他的一切言行都以沽名釣譽、謀取私利為目的,曾經積極地支援袁世凱復闢帝制,因此受到了這個竊國大盜的重用及大力提拔,當上了袁世凱手下的外交總長,專管袁世凱的對日外交,二十一條的談判以及以後中日所籤的條約,都是由他領導處理的。袁世凱死後,他又拍上了內閣總理段祺瑞的馬屁,先當交通銀行總理,後任交通總長。他當官有術,雖然北洋軍閥政府的總理接二連三地更換,他卻一直安穩地坐在交通總長的寶座上,後來還兼任了油水很大的代理財政總長。他參加處理了所有的向日本銀行的借款,並利用職權盜竊國庫,大大地飽了私囊。據五四運動後不久一位記者確鑿的調查,曹汝霖的私產,最起碼也在二千萬元以上。在巴黎和會期間,他做為一箇中國人,竟然代替日本政府向中國的北洋軍閥政府施加經濟壓力。而昏庸的北洋軍閥政府,竟在五四運動後的第二年,授給了他一枚三級勳章。就是這樣的一個賣國賊,在抗日戰爭期間又為日本軍國主義效力。1949年全國解放前,他逃到了臺灣,次年又從臺灣到日本,受到了過去與他有過各種往來的日本帝國主義分子的照顧。195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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