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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越敏感和崇拜了。生活成功的主要標誌基本上就是能大把大把地賺錢,大把大把地花錢,我認為這是天經地義的事。經過數十年人生的浮沉之後,我才掌握最滿意、最重要的物質利益的真諦:最了不起的理財策略是在一個人的收入範圍內過上美好的生活。
第四章 中學時代:在布魯克林和布朗克斯
從第10公立小學畢業後,我被推薦進入紐約市立大學中學分部湯賽德·哈里斯·霍爾去讀書。在其他中學要讀4年,而該校只有3年課程,但要求學生在這一較短時期裡學完4年甚至更多一點的內容。它的錄取和保持在學的標準比較高。然而,在我看來,該校一年級很龐大,大約400個學生,分成20個班。由於全體學生是嚴格按姓名字母順序編班的,所以結果是很奇特古怪的。據說有個班全部是姓科恩和康恩的學生組成的。實際情況究竟是否如此很難說,但我知道在我的班裡所有學生的姓都是以G為首字母的。開學第一天,我有幸見到一個和我同年齡的男生,名叫弗雷德裡克·F·格林曼,從此之後成為我畢生最親密的朋友。在我的這個姓“格”(G)的班上還有一個身材矮小的莫里·戈特沙爾克,他命中註定以後要當這個規模很大的大學的校長,可是當他入學時卻是外貌平平,神色憂鬱。
我忘記了大多數在湯賽德·哈里斯·霍爾教過我的老師,而我記得的一些老師又沒有什麼值得記敘的,但是有兩位在我的記憶中很突出:一位叫愛德華多·桑佐瓦尼的可怕的人,能講拉丁語,真正教我學會這種複雜語言的就是他。我仍記得他慣常用咄咄逼人的口氣問:“加登,第二個變格的特徵性母音是什麼?”加登作了回答。接著桑佐瓦尼教授問:“加登先生,地球是圓的嗎?是圓的?那麼你的成績也是圓的——零分。”他沒有虛偽的謙遜,而總是自豪地告訴班上學生,他曾用拉丁文與梵蒂岡教皇談話。
另一位是幾何學教師,外表極其文靜平凡,在氣質上與熱情奔放的桑佐瓦尼截然不同。他的名字叫莫里斯·拉斐爾·科恩——當時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但後來在哲學編年史上卻聲譽顯赫。教幾何顯然不是他的長處。湯賽德·哈里斯·霍爾中學的課程表很特殊,強調學生下苦功,所以這門課要求我們在一學年內學完平面幾何和立體幾何全部12本書。科恩先生沒有很好地安排應分配給我們的課外作業,因此到6月初,我們遠未能完成任務。於是有一天他宣佈了一個使全班大吃一驚的決定:“各位,明天起,我們將學第十冊書。”他的通常教法是把一大群學生叫到黑板前,指定每一個人做一道不相同的題目。上面提到的加登又高又胖,天性快活,善於結交,但是學習成績不好。所以我或戈特沙爾克迅速做完我們的習題後,時常與加登交換位置,幫他完成黑板上的作業。科恩先生正潛心閱讀著詹姆斯或羅伊斯的著作,竟然沒有發覺這種情況。
大約7年後,我在不同的環境中遇見科恩教授。我已是哥倫比亞大學相當妄自尊大的高年級學生,對哲學和法語興趣很濃。巴黎大學的雷蒙·布特魯到哥倫比亞大學來做講座,題目為“亨利·伯格森是實用主義者嗎?”布特魯在演講開始時說:“先生們、女士們,伯格森當然是一個實用主義者。”演講結束時同樣斬釘截鐵地宣稱:“因此,伯格森根本不是實用主義者。”
我茫然地走出講演廳,認出了我以前的幾何教師的捲曲短髮和不吸引人的相貌。他彬彬有禮地同我打招呼,而我用當時哥倫比亞大學師生對與紐約市立大學有關的人所採取的有點屈尊俯就的口吻對他說:“你好,科恩先生,你對哲學也感興趣嗎?”莫里斯·拉斐爾·科恩先生自我貶低地微笑著說“有一點”,就徑自走了。與我在一起的一位學生驚訝地瞪著我,大嚷道:“大笨蛋!難道你不知道莫里斯·科恩是公認的威廉·詹姆斯①的接班人嗎?”我不知道。但是這一次我的愚昧無知使我得到了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永遠不要傲慢地對待別人。
當我讀中學時,母親決定從莫里斯舅舅家搬出來,開始經營一個供食宿的客棧。她在哈勒姆區第128號街租了一幢褐色沙石的房屋,我不知道她是如何給這幢房屋配齊傢俱的。母親的經營能力平平,以後我們發現這幢房屋面向馬車行的馬廄時悔之已晚。隨著夏天的來臨,天氣越來越熱,我們客棧環境的缺點不僅使我們自己,而且使房客都明顯地感覺到了。
我是一個剛滿12歲就雄心勃勃的孩子,所以感到必須尋找一份有收入的工作。離家不遠的地方有一家撒克斯頓牛乳店,貼了一張“招聘男童”的廣告,吸引了我。當我去申請工作時,撒克斯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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