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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這種疾病決定她要過囚禁的生活。也許當時這是公認可以採取的對付癲癇病的辦法。看到母親走進邊屋去,與坐在轉椅裡的一個老太太談話,你可以想像我是多麼地驚訝。關於她們的會面,母親只對我說,這位病人說話時神志很清醒。
有一天,我從哥哥維克多那裡收到一封用散文詩體寫的信,信中激動地報告我申請普利策獎學金的考試結果。“妙啊,妙啊!你贏了,你贏了!你名列第七!”
大紐約地區所有公立中學的參賽者中,大約20名可以獲得這筆可觀的獎學金。如果我能名列第一、第二甚至第三的話,我本來會真正感到興奮激動的,可是目前的名次似乎只給我很大安慰而已。大家都有把握地說我已沒有什麼可以擔憂的了,我申請的普利策獎學金機構的人員及時地訪問了我的家。母親愉快地會見了他們,然後約定對我面試的時間,一當我回到紐約就去。
8月28日終於來到了。我向巴曼一家友好地(但絕沒有流淚)告別。我沒有錯過回家去的火車,因為這位老農場主親自送我上火車。
當我回到紐約後,我就去派克街的世界大廈,參加普利策獎學金面試。考官只不過是普利策時報的主編阿爾弗萊德·哈姆斯沃斯先生,他也是根據偉大報業家的遺囑建立的普利策獎學金委員會的主席。我很緊張,但哈姆斯沃斯先生很快使我放鬆平靜下來,我發覺自己比較活躍地談了我的興趣愛好和抱負。當他問我最喜歡什麼書,我興致勃勃地回答是《羅馬帝國衰亡史》,這本書我從頭到尾津津有味地讀了一遍。哈姆斯沃斯先生似乎對我的話印象很深,說我是他碰到過的第一個啃這種文學書的孩子。面試圓滿地結束了,當時我認為結束得很圓滿。在向家裡人彙報時,我顯示出對面試結果的很強自信。
一週後,根據通知所示,我打電話給哈姆斯沃斯先生的秘書瞭解我的命運。電話裡傳來洽談生意一般的回答:“對不起,你沒有入選。”好一陣子,我驚詫得目瞪口呆,接著我有氣無力地問:“能不能告訴我,弗萊德·格林曼獲得獎學金了嗎?”“格林曼?他獲得了獎學金。”“很好,謝謝你。”談話結束了。
這一結果遠不止使我大失所望而已,它對我是個泰山壓頂般的打擊。所有的光輝和希望突然在我的生活中消失。並不僅僅因為普利策獎學金在今天來看也是極為慷慨的。他們每年付給獎金獲得者150美元,連續4年以支付大學學費。此外,如果住讀,每年還可得到250美元生活費用。當時,人們若有這麼一大筆錢,就可在一流學府裡安心攻讀。母親曾經不能接受我長時間離開她的想法,雖然我強烈渴望效仿弗萊德·格林曼,他毫不猶豫選擇崇高的哈佛大學,我出於陪伴母親的責任,同意進哥倫比亞大學,這樣我可以住在家裡讀大學。現在一切計劃都取消了。無論哈佛還是哥倫比亞都將與我無緣。
母親和哥哥同我一樣對我的不走運感到沮喪,並且十分氣憤。他們的本尼——成績曾名列第七——怎麼會被篩掉,而名次遠遠排在他後面的其他人——包括他的幾個朋友——反倒選中了?儘管聽起來挺稀奇的,母親最後竟歸咎於我們的傢俱!經過全家的清理和搬動,我們保留了路易十六時代的椅子、沙發和其他幾件精緻的傢俱。儘管當時它們已經破舊,但至少仍舊顯示出一點奢華的氣派。普利策獎學金是根據需要、學習成績是否優秀和品行是否良好來考慮授予的。母親說,調查員一定得出結論,認為儘管我們宣告家境貧困,可我實際上沒有獎學金也能上得起大學。(如果調查員真的如此認為,那麼他是大錯特錯了!)
我對自己名落孫山的原因另有看法。我認為這是我的性格弱點所致。多年來我一直在努力克服法國人稱之為“Mauvaiseshabitudes”(壞習慣)的東西,我內心對宗教的極端拘謹,加上當時流行一些驚世駭俗的健康小冊子把這種壞習慣提到了道德和健康大問題的高度。我暗自思忖,目光銳利的哈姆斯沃斯先生一定已察覺到我的思想缺陷的秘密,所以才把我的獎學金授予比我更加優秀的某某人。這一解釋甚至比母親怪罪傢俱的說法更加憑空想像,奇異怪誕。我對自己的問題進行了苦思冥想,1911年2月12日我家慶祝亞伯拉罕·林肯①生日的這一天,我想起了林肯性格上的優點。我把林肯作為鼓舞我前進的榜樣,希望他幫助我保持那天我立下的新的堅定決心。這個想法是起作用的,我的壞習慣終於得到克服。
第一個令人憤慨的打擊結束後,母親很快變得嚴肅和務實了。如果我不能上哥倫比亞大學,我一定要上紐約市立大學,那裡的學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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