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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要學音樂,又要練倒立,這不是件容易的事,而瑪喬裡卻能做到,有一陣子她在家裡跟年輕教師上鋼琴課,通常每隔半個小時她就停下一分鐘來練倒立,然後又精神抖擻地回到琴鍵旁。
瑪喬裡11歲時作過一次發言。我一直高度評價這次發言,認為發言中包含了她的最敏銳的見解。她的一個校友法伊菲·加巴特,是一名胃外科醫生的女兒,這位醫生以醫術高明、收費昂貴而聞名。加巴特夫人熱衷於與音樂界名流交往。法伊菲舉行生日晚會,邀請瑪喬裡參加,海茲爾和我將她帶去並一起留下。這的確是一種殊榮,因為年輕的客人中有耶胡迪·梅紐因①和他的才華出眾的姐姐耶爾塔。還有一個非凡的小夥子魯格傑羅·裡奇。整個晚會精彩場面紛呈,高潮迭起,激動人心,而這些社會名流始終保持著莊重、文雅的風範。同一天晚上,有一個俄羅斯男高音歌唱家馬克西姆·卡羅立克來我家拜訪,他身材高大,大約30歲左右。可能出於習慣,他的舉止洋相百出,說了一大堆陳詞濫調,姿勢神態滑稽可笑。第二天,當我們談及前一天的拜訪時,瑪喬裡聰明地評論道:“那些藝術家是不是很可笑,爸爸?他們小時候總愛模仿大人的行動,而長大後卻又表現得像孩子。”
①耶胡迪·梅紐因(YehudiMenuhin,1916。4。22—):美國著名小提琴家。——譯者1923年,我透過音樂界的朋友認識了卡羅立克,他是俄羅斯籍猶太人,男高音歌唱家,模樣很像亞伯拉罕·林肯。我們見面時,他幾乎已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我們住在河濱大道160號一樓,在吃晚飯時經常可以聽到熟悉的敲窗聲。“馬克西姆來了,”我們會不約而同地說,然後我們便請他進來,和我們一起飽餐一頓。
幾年以後,卡羅立克到羅德島新港市私人家裡唱歌。(雖然是職業歌手,他的嗓子不怎麼差,也好不到哪裡去。)在那裡他獲得了兩個名叫科德曼的姐妹的好感,她們很有錢,有著貴族的血統,並且未婚。她們比卡羅立克大30多歲。好像轉眼間,他就和科德曼姐妹之一結了婚。我不知曉她們如何決定哪一個成為卡羅立剋夫人的。像辛德蕾拉先生①一樣。現在卡羅立克步入了令人眼花繚亂的世界,成天與新港、華盛頓、波士頓的上流社會人物為伍,奢侈豪華的用品應有盡有。他甚至在卡內基大廳舉辦了兩場獨唱音樂會,我們也按時參加了。報紙上關於這兩場音樂會的評論是否真的表示敬佩很難說。他到紐約短暫拜訪的機會更少了。要是有機會來紐約,他會到我家吃飯,不過現在是來享受美食的(他會這麼說),而不是像以前那樣為了填飽肚子。他常講些自己在新港上流社會如何取得成功的故事來取悅我們,那些上流人物必定把他看成天堂派來拯救他們擺脫空虛和無聊的使者。有一次,他繪聲繪色地講述他在上流人物聚居地開始玩一種新的消遣——養鴿子,現在他在新港市的高樓大廈裡飼養鴿子的方法幾乎跟以前完全一樣,不過以前是在矮小落後的比薩拉比亞的鄉村飼養。他的妻子在適當的時機向波士頓博物館捐贈一筆價值不菲的禮物——她收藏的美國傢俱的大部分。正像預料的一樣,那位可敬的女士以馬克西姆·卡羅立剋夫婦共同的名義捐贈,而不想讓科德曼這個古老的名字流芳百世。這座龐大的博物館旁邊造了一些房子,用來放置這些標著“馬克西姆·卡羅立克”字樣的珍貴收藏品。
在漫長的一生中,我親眼目睹許多人的命運興衰沉浮、起落無常,其中我們這位青雲直上的年輕朋友馬克西姆·卡羅立克的命運無疑是最奇特的。這種人生遊戲值得他花那樣大的代價去參與嗎?我自己也說不清,不過我還是傾向於說值得。
我的二女兒後來改名叫伊萊恩·格雷厄姆·貝爾,獲得哲學博士,並嫁給了西里爾·索弗。1925年伊萊恩榮耀地降臨人間,她是這樣一個小寶貝:藍藍的眼睛,金色的頭髮,可愛的容貌,還有著迷人的氣質。她受到大家一致的喜歡,她的哥哥姐姐非常疼愛她,我們其餘人也很疼愛她。(由於他們分別比伊萊恩大7歲和5歲,所以絲毫沒有兄弟姐妹間的嫉妒,而我們從心理學家那裡聽到過別的兄弟姐妹間許多相互嫉妒的故事。)戈爾小姐很快將她強烈專一的慈愛轉移到小寶貝身上,這時她更不能容忍瑪喬裡的任何小過錯。海茲爾也幾乎總是說伊萊恩在三個孩子中表現最好。戈爾小姐不久開始叫伊萊恩“乖寶寶貝斯蒂”,其他孩子接受了這個本當十分容易引起忌妒的稱號,毫無牢騷,並一直叫了好多年。
我為伊萊恩的週歲生日寫了首詩,由牛頓在她的生日聚會上背誦(他在伊萊恩滿兩歲前就離開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