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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頰上,然後越來越迫切地把我的臉轉向她。好長時間我才揣測到她想吻我,最後,即使最愚笨的人也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自此之後,我們完全墮入了愛河。這段時期既甜蜜又心亂。每次見面,天性敦促我們結合為一體,但我們從未交歡,因為這樣做不體面,我們都是十分正派、有身份的人。但是在米勒家的吊床上我們有過愛的體驗,其中的細節讀者自己可以去想像,但我們都保持了各自的貞節。不管怎樣,至少我感到羞愧。我曾用某種荒唐的方式,對阿爾達壓在我身上表示不滿。
有一個星期日下午,米勒家舉行年輕人聚會時,阿爾達坐到我的膝上——私下裡我很喜歡她的這個舉動,可是在這麼多朋友面前這麼做使我感到滑稽可笑。她並非低聲地問:“本,你愛我嗎?”“親愛的,當然愛你啦,”我低聲道。“告訴我,你愛我超過愛世界上的其他人。對大家說。”她堅持要我回答,她的聲音幾乎有點刺耳了。“真的,真的,阿爾達,世界上我只愛你。”
第二天晚上我寄給阿爾達一封明智的長信。我說我仍在讀大學,畢業後可能還要花三年時間讀法律。如果在我足以供養她之前必須推遲結婚的話,我們怎麼可以一本正經地談情說愛呢?可是與此同時我們卻越來越難捨難分。情慾越來越強烈,我們都沒有希望加以滿足。我寫道,我對她朝思暮想,刻骨銘心,以致大學學業也無心投入了。在寫了許多理由和藉口之後,我宣佈了令人悲痛的決定:我們必須一刀兩斷,立即結束戀愛;對我們兩人來說,不再見面是上策。
由於年代久遠,事過境遷,我已難以記起這封信依據的前提了。我從來沒有這樣的念頭:我和阿爾達在戀愛時發生肉體關係。與一個正派的姑娘同床共眠,甚至在你恰當地供養她之前與她結婚——這種事都像小偷或酗酒一樣不光彩。對一個體面、有抱負的青年來說,這種事是不可思議的。阿爾達回信接受了我的決定,毫無一句怨言,她還希望我將來取得成功和幸福。
我與阿爾達的關係以及後來與一個不大有趣的姑娘更加膚淺的關係,為我青年時代的主要愛情篇章鋪平了道路。這導致我與海茲爾結婚,導致生育5個孩子,導致我和海茲爾分享許多成功的喜悅,共擔憂患和悲哀,但是也導致最終的離婚。離婚這一天的早上,我恰巧在閱讀康拉德①的《黑暗的中心》,馬洛的深刻看法一直縈繞在我的腦際:生活真是滑稽離奇——為了一個徒勞的目的,按照冷酷無情的邏輯作出神秘莫測的安排。從生活中你最能希望得到的是對自己的瞭解——往往得到時已太晚——以及許多無法消除的後悔。
我和海茲爾幾乎可以互補一切,然而卻都缺乏對自己的必要的瞭解,事實證明這對我們的婚姻是個致命傷。
海茲爾在波士頓的艾默生學院待了一年後回到巴斯灘,馬上與所有過去向她獻殷勤的男朋友(包括我在內)恢復往來。漸漸地和謹慎地,海茲爾打定了主意:我是她要嫁的男友,下了這樣的決心後她開始說服我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所有這一切需要時間和技巧。她既沒有像阿爾達那樣要求我在公開場合作出令人尷尬的愛情表白,甚至也沒有在私下裡對我說些令人心醉的肺腑之言。我們兩人等待適當時機的到來是有益的。
1914年春我從哥倫比亞大學畢業,然後開始就業謀生,雖然1914年夏天幾乎算不上是我事業起步的有利時機。第一次世界大戰已經開始,紐約證券交易所大門緊閉,但我仍能在華爾街得到並繼續保持一份工作。雖然每週我只掙10美元,但我在加文納斯島輔導軍官的兒子,並在一所夜校向外國人教英語,賺點錢作為補充。在夜校當教員是我的第一個教書經歷,我們使用了古因教學法,教某個字就要作出與此字義相配合的動作。例如,在第一堂課上,教師用拖長的語調念“我開窗(I open the window)”時,馬上作出開窗的動作。小學生一個接一個地重複這一句,通常他們大體上讀成“Ioopenzevintow”,同時走到窗前,放進一陣冷空氣。這種教學法似乎比《尼古拉斯·尼克爾貝》①一書中多西博伊斯·霍爾學校的好一些。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這所小學的校長瓦克福德·斯奎爾斯是這樣教拼寫的:“Winder…w…i…n…d…e…r。約翰遜,今天下午你擦洗教室的玻璃窗,要是不洗,我會把你禁閉起來。”
1914年我們遷居到一個稱為亨特角宮殿的相當獨特的聯合公寓去,享受了意想不到的豪華。這麼漂亮的房子的租金怎麼辦呢?十分簡單。不太盡如人意的5間套公寓每月租金只有45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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