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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非常不習慣的奢侈方式大筆花錢,玩得十分開心。我講這個故事的目的是想指出一種在這一生中經常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反常現象。在做生意時,100美元確實是小數目;但在家裡,就是大數目,甚至能使丈夫和妻子鬧得不可開交。從心理學角度考慮,這種不一致是非常自然的,而且很可能有助於避免不必要的家庭開銷。但商人確實也因此形成處理金錢時的雙重性格。
1918年,莫里斯·傑拉德舅舅也在我這裡開了一個私人帳戶。這個帳戶對我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帳戶開始時的金額為數千美元,績效也很令人滿意。到了1920年,他提了個令我震驚的建議。他剛剛從通用汽車公司效率專家這個位置上退下來,為此他領到了2萬美元的退休金。他希望將這筆錢加到帳戶裡,從此放棄舊業而依靠我在帳戶資本上賺得的利潤謀生——或許他是說“我和他賺得的利潤”。他警告我要比以前更賣力些,因為我現在要經營一個大帳戶了。我清楚地記得我是不主張舅舅這麼做的,因為這是件冒風險的事。但我接受了他對我的信任。自此以後,他經常到我們的報價室看市場行情。我記得他自己從未做過任何交易,也從未乾預過我對帳戶的操作。如果我的記憶正確的話,那麼這真是件奇怪的事,因為從本質上說他是個非常喜歡多管閒事的人。
在隨後的10年裡,他的決定看來是完全正確的。在扣除每月提取的生活費後,他的資本還是增加了不少。1929年後的情況則截然不同,非常令人沮喪。當我們的事業於30年代重新繁榮時,他卻離開了人世。然而,他身後留下的那筆遺產卻多得使他的遺孀與他前妻的子女反目成仇。作為仲裁人,我能夠平息他們的爭端,卻抹不掉他們心中的怨恨。
另有一位客戶是我中學時的校友,他的名字叫道格拉斯·紐曼。他非常喜歡投機,我沒有承擔向他指導投資的義務。他似乎是從某位大炒家那裡獲得了操作訣竅。過了一段時間後,那位大炒家開始與我們建立業務關係,我才有機會親眼目睹什麼是真正的投機。他看中了兩隻股票——墨西哥石油公司(MexicanPetroleum)和泛美石油公司(Pan American Petroleum)——它們都是交易所裡交易最活躍、價格波動最劇烈的股票。他大量地買賣這些股票,經常在轉眼間賺得或賠掉一大筆錢,但他從來都不動聲色。他天生是個賭徒,身上具有賭徒所有的迷人氣質。在1920年和1921年的熊市中他破了產,此後我再也沒有見到他。
1919年是個典型的牛市:證券業圈內人士無情地操縱著整個市場,而那些普通投資者則充滿了貪婪、無知和幼稚的衝動。大約15年後,我決定寫一部關於華爾街的舞臺劇。那時,人們對1929年到1932年間發生的慘劇記憶猶新,但我認為從藝術標準出發,這段時期過於極端了。因此,我將1919年到1921年發生的事作為劇本的內容。劇本中有許多我在公司報價室裡觀察到的人物。例如化學師裡德爾,他是個偏執狂,只對“美國煤炭產品公司”的股票感興趣,而這一股票後來使他成了百萬富翁。還有鞋店老闆弗裡德曼兄弟,他們第一次到我辦公室時只買了一些最安全的債券;後來他們很謹慎地零星買入一些“最好的股票”。此外我的劇本中還包括那些在瘋狂投機浪潮中輸得傾家蕩產的人。
在劇本中,我當然將自己描繪成一位英雄人物——一位充滿智慧、不需冒任何金融風險卻能從其他臭名昭著的市場操縱者手中賺取利潤的年輕人。我透過這樣一個故事情節來表現劇本的主題:匹茲堡的幾家小公司如何發展成為一家跨洲經營的大石油公司。我將劇本的名字定為《憤怒的洪水》——這源於《尤利烏斯·凱撒》中的詩句:凱撒啊!
難道你現在不和我一起縱身跳入這憤怒的洪水中嗎?
這部舞臺劇最終沒有上演,現在我連劇本手稿都找不到了。毫無疑問,這個結果對它來說是公正的。
實際上,我非常成功地渡過了1919—1921年這段危險期。有了1917年塔辛帳戶的坎坷經歷,我沒有被“憤怒的洪水”所吞沒。我的操作幾乎都是套利和保值,這使我得到雖然有限但也很令人滿意的利潤,同時又避免了遭受嚴重虧損的風險。有一次典型操作涉及聯合紡織公司(Consolidated Textile),該公司最近剛由多家二流的棉紡廠合併而成,是市場上的投機熱點。我買了該公司年率為7%的可轉換債券,因為我認為它們是很安全的。當該公司的普通股股票價格上漲時,我賣出相應數量的股票。這樣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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