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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做六十歲生日必定視兒子的經濟水平讓他意思意思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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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麗在斜穿公路的軌道上等著他。
印家厚裝出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摸了摸上上下下的口袋,扭頭往副食商店走。
雅麗說:“你的信。”
印家厚只好停止裝模作樣。平時他的信很少,只有發生了什麼事,親戚們才會寫信來。
信是本市火車站寄來的,印家厚想不起有哪位親戚在火車站工作。他拆開信,落款是:你的知青夥伴江南下。印家厚鬆了一口氣。
“沒事吧?”雅麗說。
“沒。”印家厚想起了肖曉芬。想起了那份心底的優傷。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是永遠屬於那失去了的姑娘的,只有她才能真正激動他。除她之外,所有女人他都能鎮靜地理智對待。他說:“雅麗,我說了我的真實想法後你會理解的。你聰明,有教養,年輕活潑又漂亮,我是十分願意和你一道工作的。甚至加班——”
“我不要你告訴我這些!”雅麗打斷了他,倔強地說,“這是你的想法,也許是。可不是我的!”
雅麗走了。昂著頭,神情悲涼。
印家厚不敢隨後進車間,他怕遭人猜測。
江南下,這是一個矮小的,目光閃閃的靦腆寡言的男孩。他被招工到哪兒了?不記得了。江南下的信寫道:
“我路過武漢,逗留了一天,偶爾聽人說起你,很激動。想去看看,又來不及了。
“家厚,你還記得那塊土地嗎?我們第一夜睡在禾場上的隊屋裡,屋裡堆滿了地裡摘回的棉花,花上爬著許多肉乎乎的粉紅的棉鈴蟲。貧下中農給我們一隻夜壺,要我們夜裡用這個,千萬別往棉花上尿。我們都爭著試用,你說夜壺口割破了你的皮,大家都發瘋地笑,吵著鬧著摔破了那玩藝。
“你還記得下雨天嗎?那個狂風暴雨的中午,我們在屋裡吹拉彈唱。六隊的女知青來了,我們把菜全拿出來款待她們,結果後來許多天我們沒菜吃,吃鹽水泡飯。
“聶玲多漂亮,那眉眼美絕了,你和她好,我們都氣得要命。可後來你們為什麼分手了?這個我至今也不明白。
“那個小黃貓總跟著我們在自留地裡,每天收工時就在巷子口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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