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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閃閃地,仰了頭定定地看著範成德道:
“範老東家,我宮蘭杏本是晉中祁縣人氏,家父、哥哥、男人早年出西口奔塞外,原想做點小本生意養家餬口,卻不料命途多桀,身死那苦寒之地,直如老東家所言,意連個屍骨兒都讓狼叨狗啃了去。我一婦道人家,本守孝節義,誰曾想一場病故,娘竟離我去了。無奈之下,我只好北上尋父尋夫,聽得噩耗,只好一路乞討,卻不知何處是個家。原以為這條命隨了父兄,被那狼禽叨了去,也自乾淨,不料卻被少東家及各位兄弟所救,想是我命不該劫。我一苦命之人,已無所戀,今只祈範老東家開得一恩,留了我,給我口飯吃。我代死去的父兄爺們給您磕頭了!”說著,倒頭便拜,已是放聲大哭。
一番話,悽悽慘慘,眾人聽得莫不心酸。
範成德自是不住搖頭嘆氣,道:“你且起來,你等晉中商人早已我是晉北商家唯之馬首。多少人身死異地,實是我商輩不幸。正是有了那無數老前輩的辛酸苦辣,才有我等如今。你先快快起來說話!”
宮蘭杏流著淚,道:“範老東家,你不答應我卻是不起!”
範成德道:“別是你是晉中商戶之後,即是街頭流落之人,我亦不會不管不顧。忠庭已在信中提及了你的經歷,我亦知曉,雖說我天延村范家祖制不收女人,這個例我自開不得也無權開,不過我每年給你五十兩銀例,從我帳面直接提取。只要我天延村有這個范家,自有你一口吃食。往後,你自把我范家當了你家便是,這樣可好!”
眾人不禁一陣噓噓喟嘆。
宮蘭杏哭道:“老東家,爹孃;你們且放了心去罷!”說罷,再次痛哭失聲。
範成德一指,範忠庭趕忙扶起宮蘭杏來。
“你且跟著忠庭,他們時下正缺人手,多一個人便是一份力,我們范家卻不講男女有別的俗套,你儘可放了心去。什麼時候想回天延村,我等眾人到村口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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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祭耗神典當行開業解民憂]
第十三章祭耗神典當行開業解民憂
爭利勢高常原擠兌耍手段
經過近月餘籌備,“天亨堂”典當行定於農曆十二月二日開業。地址範忠庭幾人沿城內城外轉了數日,最終選了御河橋北岸。繁華商業街市均在南岸,北岸在明萬曆初年尚是一片不毛之地,倒是開闊。卻因了那土地鹼性大,不易耕作,臨了河岸,一到夏末秋初,遠遠望去白茫茫一大片,竟漸漸廢置,用作城內居民拋置雜物的垃圾場。萬曆末年,晉南遠涉內蒙、東北的茶商、糧販組建駝隊北上,歷經大同,因城內各商棧無力接收,便由官府指了定點,在該地設了驛站,供應車馬駝驕草料及水,漸漸多了些小飯莊、大車馬店。後旅蒙駝商徵得官府許可,在此開始興建中接站,便有了些熱鬧的意味。官府樂得做個人情,乾脆將御河橋北指定為跑外商家固定了的接待處,任其發展,坐收稅利。至清軍入關,歷經順治、康熙初年商人大量湧入,那原本貧脊荒涼之地竟成了商人居住的集散地,雖不及城內繁華些,卻自成城外之城。
此次內蒙族間內訌,盡驅漢人,大量民眾湧入大同府,便在御河北岸暫且落腳。距橋北兩箭之地,原有一處屯兵處所,已廢置。臨街倒有兩間破損門樓,裡面卻是一處尚齊整的大院落,有南房六七間。範忠庭和範理陽仍走了莫師爺的路子,這位雖無官職卻掌管衙門“刑名”、“錢穀”地位甚是尊貴的莫師爺卻不知使了什麼法子,官場一番周旋,竟將那塊多少商人垂涎三尺的地皮兒弄出來,一張契約就是三十年。範忠庭一咬牙,在先期遞呈二百兩之上又加了三百兩。
師爺本是官署幕僚,卻是主管官員的參謀,身處官場,卻洞達世情,周知利弊,為主解憂,亦為己立身。古有千人學幕,成者不過百人,百人就幕,入幕者不過十人,且這刑名、錢穀最是位卑權重,刑名掌管印信關防、強盜硬丐、賊舟匪船、六房典吏、義夫節婦、丁憂啟服、大計考語等,這錢穀掌管奏銷錢糧、門牌清冊、地丁人口、田糧籽種、雜稅牙行、糧食時價、俸工兵餉、火具修獄、開倉賑濟等,可謂萬千重擔一肩挑,集眾多政府職能於一身,自是手眼通天。極多官家自不方便辦的事件,偏這師爺就能爭得來走得通。
一紙地契到手,範忠庭等人自是感激不盡。隨即僱人對此處房屋修繕一通,並將店名取為“天亨堂”。
十二月二日,漸近午牌時分。高懸“天亨堂”的幌子被一塊大紅綢帶包得嚴嚴實實。典當行階下,沿街面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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