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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
“那就麻煩你跑一趟吧,”他說,“我現在出不去。”
“你在哪兒?”如馨問他。
“家。”
“海邊那所房子?”
“是。”
如馨猶豫了一下,覺得晚上到他那兒去有些不妥。可想到他那裡還有工作人員,看看時間也不過八點多鐘,又不願這麼早就回家去面對婆婆那張善變的臉,便打轉方向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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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已經停了。
遠處的海面輕濤拍岸,在夜幕布下閃著深藍色的光澤。天邊零落著幾顆小星星,若隱若現地眨著眼睛。道路兩旁纏繞著樹枝的細碎的彩燈,像美麗的珍珠,輝映著天空的星星,把這個夜晚裝扮得五彩斑斕。
在這個美景醉人的夜晚,如馨將汽車停在了趙揮別墅的院落門口。
按響門鈴。許久,前來開大門的竟然是趙揮本人。這讓她意外。她衝他笑笑:“架子夠大的呀,請你出去坐坐,還請不動。”
他望了她一眼,似乎沒有說話的興致,一言不發地轉身回走。
偌大的房子裡空空蕩蕩,冷冷清清,除了趙揮自己和如馨這位客人,其他人的影子一個也看不到。
“坐。”趙揮指指沙發說了一句,而他自己,竟然走到另一張長沙發前,不顧客人在場,徑自躺了下去,閉上雙眼。好久不見,他卻也不拿她當外人,一點沒有距離感和陌生感。
這一無禮之舉,讓如馨頗為不悅。剛剛從周豔那裡得來的對他的好感,一下子蕩然無存。她皺皺眉頭,站在大廳中央一動不動。
“怎麼就你一個人?保姆、小顧呢?”一時間,如馨惕十足,擔心會不會再次落進一個圈套。
“過節了,阿姨、小顧上半天班,今下午讓他們都回家了。”他一改往日底氣十足的從容不迫,一副有氣無力的語氣。
“過節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怎麼能一個也不留?”
“大家都是一樣的人,人家的家裡也正需要人,明天正月十五,月兒都圓了,哪個家庭不想團聚?”頓了一下,他問,“你什麼事?說吧。”
他怠慢的態度讓她很不舒服,但既然來了,事情還是要辦的。她依然站著,開口道:“你叮囑周豔不要讓我知道是你給的錢,謝謝你能這麼高看我。而實際上,你多慮了。找周豔代孕這件事,我有責任,你也有責任。如果不是你當初的居心叵測,或者我能夠堅定一點,這件事都不會發生。事已經出了,結局很失敗,我經濟蒙受損失,內心備受摧殘,事到如今,既然你良心發現,願意承擔這部分經濟損失,我想,我也應該成全你,不是嗎?所以,你讓周豔還我的合同款,我就不客氣了,照單收下。至於這次打擊給帶來的心理傷害,對我來說也算一次教訓吧,我認了。”
說完這番話,她心裡想,沒錯,我不如周豔。物質上我比她富有得多,但在精神上,她比我高貴。
“說完了嗎?”他閉著眼睛問。
“還有,你給周豔的二十萬捐贈款,她託我還給你。雖然她很需要錢,但為了一個四肢健全的年輕女孩子、一個大學畢業生的自尊,她不能接受這筆錢,她讓我替她謝謝你,說你是一個難得的好人,她會永遠祝福你。”
如馨從包裡取出那張二十萬的支票,走向沙發前的茶几,將它輕輕放在桌邊。
“我走了。”她說。
他沒有回應。
她低頭看看他的臉。只見他雙目微閉,雙頰通紅,額頭上滾動著豆大的汗粒,神情異樣。如馨嚇了一跳,走過去,下意識地俯身試他額頭溫度,果然燙得驚人:“哎呀,發燒啊?怎不早說?”
“不要緊的,麻煩你拿塊毛巾,倒杯水給我。”他虛弱地躺著,連睜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入冬以來病毒性感冒在這個城市肆虐橫行。就在兩週前,當時由於情緒低落,免疫力下降,如馨經歷了一場高燒噩夢。看他此時的狀態,比起她當時的情況有過而無不及。她慌忙從衛生間找來毛巾,給他擦了汗,喝了水後,又不由分說要送他進醫院。他卻搖頭表示只想休息,不願折騰。
“你是不是渾身的骨頭都在痛?這種病毒性流感很可怕的,跟普通傷風感冒不一樣,必須去輸液,要不然腦袋會燒壞的,你不想變成痴呆吧?”
他不再堅持,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頭重腳輕地上了她的車。就在如馨上次進過的醫院,如馨跑去排隊掛了急診,病人和家屬一堆一堆的,走廊上坐滿了掛著吊瓶的病人,十有七八病毒性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