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1/4 頁)
和平努力失敗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這些院外活動集團阻止美國向以色列施壓的能力。美國以色列公共事務委員會是最有影響的親以團體之一。它聲稱,任何對以色列產生重要影響的法案都得先從我們那塊可靠的根據地溜一遭兒。所謂可靠的根據地,是指他們有200名眾議員和45名參議員的支援。2002年10月,在對基督教聯盟發表的演講中,福音傳教士帕特·羅伯遜又加上了傳教士這塊砝碼,他說“我們將支援以色列,”接著又補充說:“巴勒斯坦國將遭到詛咒。”前國會議員保羅·勞德利寫道,院外活動集團可以確保“不會公開討論巴以衝突”。前國家安全委員會官員威廉·匡特說,70%到80%的國會議員會同意以色列公共事務委員會的主張。好像是為了證明這一點似的,福克斯新聞在2002年5月初報導說,支援以色列的一系列決議在參眾兩院分別以94票對2票和352票對21票透過,其中包括一項援助以方軍事活動2億美元的決議。此前布什總統曾要求以軍坦克4月份從約旦河西岸地區撤走,後來白宮收到了10萬餘封憤怒的基督教保守分子發來的電子郵件。一位以色列政治分析家告訴我:“在美國爭論以色列問題的餘地,要比在以色列國內還要少。”他本可以加上一句,即便爭論起來,爭論的水平有時也令人感覺可笑。2002年5月,眾議院多數黨領袖理查德·阿梅伊做客《名人訪談》電視節目時說,只要不讓以色列放棄已經控制的領土,他就支援成立巴勒斯坦建國。
相互指責
2000年3月,以色列總理埃胡德·巴拉克在奧斯陸和平程序已奄奄一息而自己再次當選的希望也越來越渺茫的情況下,打電話給克林頓總統,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新建議:避開煩人的奧斯陸協議,在戴維營舉行一次“不談則已,談則必成”的談判,尋求最終解決方案。儘管準備時間不足,自己和巴拉克執政時間均已屈指可數,而且還得冒因談判失敗而引起衝突加劇的風險,但是克林頓看好這次歷史性機遇,認為談判一方面可以促使雙方達成協議,另一方面自己也可以給後人留下一筆財富,因此他連忙同意了。這次賭博最後還是輸了,導致巴勒斯坦開始實施自殺性爆炸,主張“大以色列”的鷹派分子沙龍當選以色列總理,以色列人實行殘酷的報復。更為重要的是,在不可避免的責難聲中,許多美以領導人廣泛接受了一個矛盾的觀點:巴勒斯坦人之所以拒絕以色列的提議,是因為他們痛恨以色列,更願透過暴力消滅以色列而不是與它媾和。
巴拉克本人的話最能表明這種觀點。我與巴拉克共進早餐時,他堅持說,他向阿拉法特開出了一個千載難逢的好價錢。其中包括:以92%的西岸地區和100%的加沙地帶建立非軍事化的巴勒斯坦國,同時還可得到1967年前以佔領的部分領土作為補償;拆除絕大部分定居點,將定居者統一遷至佔西岸地區約8%的土地上,這塊土地將併入以色列版圖;讓巴勒斯坦國在東耶路撒冷建都;對聖殿山實行託管(並非出讓主權);巴勒斯坦難民迴歸巴勒斯坦國(但不可以回以色列本土),以及一項大規模的國際援助計劃。但是,阿拉法特這個頑固不化的老巴勒斯坦領袖居然說“不”。巴拉克堅持認為阿拉法特並沒有“真心誠意地談判”,而是在“逢場作戲”,企圖獲得以色列人的最大讓步。他不僅是對阿拉法特一個人,而且是對所有阿拉伯人深惡痛絕,並說在他們的文化裡不存在“真誠”這個概念,因此他們撒謊時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至於阿拉法特為什麼不願做成這筆顯然只賺不賠的買賣,巴拉克說,這是因為巴勒斯坦人認為以色列人無權生存,他們尋求的是在整個巴勒斯坦地區建立一個巴勒斯坦國。他相信阿拉法特在把人口數量當做他的主要武器。他說,巴勒斯坦人將利用以色列的民主先把以色列變成“一個屬於全體國民的國家”,然後再促使以色列演變成一個雙民族國家,等到巴勒斯坦人口占大多數後,“猶太國”便會不復存在。他還指出,阿拉法特始終在謀劃如何先充分利用和談爭取儘可能多的利益,然後運用暴力手段逼迫以色列做出更多的讓步。
儘管表述方式跟巴拉克的不完全一樣,但克林頓的戴維營首席談判代表丹尼斯·羅斯同樣指出,阿拉法特先是不接受對方的提議,接著又放縱暴力行為。對和談的失敗,他應該承擔絕大部分責任。他把阿拉法特比喻為一個“衝浪者”。他說,由於阿拉法特對繼續衝浪比衝向岸邊更感興趣,因此他沒趕上“大浪”。也許是因為有限的巴勒斯坦國這個“岸邊”並不是阿拉法特所一直尋求的目標。克林頓也指責阿拉法特說,一位美國總統有史以來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