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2/4 頁)
一次提出了一個接近巴勒斯坦人多少年來一貫要求的方案,而阿拉法特竟然拒絕以其作為雙方談判的基礎。
比這些要人講什麼更重要的是,現任總統布什相信這些人所言非虛。於是他就對沙龍的藐視行為耐心十足;於是他就提出了一個自相矛盾的要求,要巴勒斯坦人舉行自由選舉,選出新的領導人,但這位新領導人不能是阿拉法特;於是他就把巴勒斯坦人的暴力活動和全球範圍的恐怖主義等同起來,並要求和平談判開始前必須停止一切暴力活動;於是他就拒絕與阿拉法特會面,甚至在聯合國總部拒絕與他握手。如果這些人的說法都符合事實,即便布什總統的舉動和態度有些刺激性,那也是無可非議的事。然而,如果他們的說法並不符合事實呢?
透過與各方主要談判代表的交談,我的印象跟我看完日本電影《羅生門》後的印象差不多。片中捲入同一件事的幾個人物似乎都與幾個迥然不同的事件有關聯。阿拉法特和他的首席談判代表否認拒絕過協議,並共同指責巴拉克,而巴拉克則堅持說他們的確拒絕了。更有意思的是羅伯特·馬利的分析。馬利曾是美國談判代表團的成員,事後對會談作了“修正主義的”描述。他的這些描述與我自己在研究和訪談中的發現趨於一致。
首先,馬利證實阿拉法特擔心會談準備時間不足而且存在失敗的危險。2000年6月15日,他向克林頓表達了自己的擔憂。他說“當著總統的面”任何事情都可能“突然發生”,還說“峰會是我們的最後一張牌。你真想燒燬它嗎?”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為了不點燃美國人的怒火,阿拉法特繼續談判,但是對談判結果不抱太大的希望。當時的背景是這樣:巴拉克很急迫,而阿拉法特很謹慎。瞭解這些對於理解事實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至關重要。以色列總理對於漸進主義式的奧斯陸程序深表懷疑。對他而言,奧斯陸程序意味著撤軍,為此以色列付出過沉重的代價,結果是既沒有任何實實在在的回報,也不見巴勒斯坦人的最終要求。此外,持續增加的巴勒斯坦人騷亂也造成了加快動作的壓力。若能簽署一個激動人心的和平協議,便可提供一個機會,挽救他在大選前的民意調查中支援率下降的局面。出於這些方面的考慮,巴拉克認為還是拋開沙拉米香腸製造機而直接去買一整份三明治更好一些。由於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談判結束階段上,他疏忽了許多過渡性的步驟。其中最重要的是,第三次從西岸地區部分撤軍並把耶路撒冷附近三個村莊的控制權移交給巴方,這是以方在奧斯陸協議和後續的一系列協議中正式向巴方承諾過的。同時,西岸地區擴建定居點的速度卻在加快。在巴拉克看來,所有這些都不重要,因為從理論上講,最終方案一旦被雙方接受,這些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當然,阿拉法特有不同的理解。他也發覺奧斯陸和平程序是一個痛苦的過程,但原因與巴拉克所說的不同。對巴勒斯坦人而言,奧斯陸協議的承諾已經變成了一大堆既無法兌現又受到阻礙的諾言。“協議簽署已過六年,以色列人的定居點更多了,巴勒斯坦人的行動自由更少了,經濟狀況也更糟了。”在這樣一個背景下,巴拉克對必要的過渡性撤軍的疏忽,定居點斷斷續續的加速修建,只能進一步加深阿拉法特對以色列人以及巴拉克本人的懷疑。為了增強自己對峰會的信心,阿拉法特向克林頓提出應當多給一些準備時間,同時要求以色列落實先前承諾過的部分撤軍協議。阿拉法特的某些擔心克林頓同樣也有。他用巴拉克的一個承諾答覆了阿拉法特。巴拉克答應不管和談能否達成最終協議,以色列都會開始撤軍。總統也向阿拉法特保證,萬一和談失敗,他也不會受到責備。克林頓對阿拉法特說:“不會有人對你指指戳戳的”。結果,既沒有更多的準備時間,以色列也沒有撤軍。但是,阿拉法特還是同意了,因為他別無選擇。
戴維營會談的過程跟人們心目中所理解的談判大不一樣。一說戴維營談判,人們會想像為以巴談判代表面對面坐在談判桌前,在美國人的監督下,仔細斟酌推敲各種提議。巴拉克和阿拉法特從來沒有舉行過實質性的會談,他們大部時間都呆在各自的房間裡,由美國人穿梭往來,傳遞想法,轉述回覆。我接受別人的建議,用了“想法”這個詞,因為雙方都未曾給對方遞交過任何正式的書面提議。美國信使負責做記錄,為了確保不產生誤解,記錄內容都讀給雙方代表聽一下,但是一切都是有附加條件的。那些想法是作為美國人的想法,而不是作為以色列人的提議提出來的,用的措辭是以色列人願意把它們作為談判的基礎,條件是阿拉法特也得同意。
在談判過程中,美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