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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獨自看書。如你早回來,向你訴說一番,也就沒氣了;如你晚回來,也無事,因為我已準備回城。好似天意安排,你該回來的時候不回來,不該回來的時候回來了。見你回來,我想當院跟你撒氣,誰知你旋即回了屋,而且說又貸出兩千元。你調工作的事總因缺錢而擱淺,而一輪到你父親用錢,你總能在短時間內解決。說來也怪,就這我也沒有怪你,而怪你父親把你資源用盡。我隨你回屋後,這一連串的氣憤和不平一齊湧上心頭,加之連日無眠,就冒出那麼一句沒輕沒重的話來。冒出後我已後悔,怎奈你一再追問,我就照直說了,結果點燃了你那亙古未聞的熊熊大火。
我的一臉氣狀,你熟視無睹。只為了爭足你做老大的面子,全不顧我面黃肌瘦、精神不振,全不念我對你老人的一貫做法,一句句頂真,直逼得我說出離婚的話來。當時說便說了,只想躲開那是非之地,等你回來一訴苦一撒嬌便沒事了。遺憾的是你媽把我死死拉住,而你振振有詞,說看走眼了我,我連小學生也不如,我是美帝國主義,我給你的是麵包加大棒。我本來就是娃娃脾氣,你又慣縱我,難免在你面前橫行霸道、胡攪蠻纏些。可在你的工作和家裡的大事上,我何時使過性子。如果你把我平時的撒嬌、呢語都當成了大棒,那真是可憐可嘆又可悲。我雖然沒嘗過餅子加大棒的滋味,也能體會得到那是任何一個稍有自尊的人都無法忍受的。萬萬想不到,竟給了你這種感覺。只覺得你是我心靈的依靠,可親可近,可任意撒嬌邀寵,不意竟中傷得你那麼重!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還你一個自由身,還你一顆輕鬆心。手續問題由你全權處理,需要我的時候一叫便到。這孩子剛一成形,父母就離異了,真是不幸。我願獨力撫養孩子,但恐我身體不能持久。如在孩子未成年時我就把他送給你,希你接受,因為那時我就死期臨近了。縱然我罵了你的老人,十惡不赦,孩子無罪。
我若不在家,到我二姐家找。電話不便,寫信請寄大北街73號。
趙文卓
1997年8月23日晚
金獅讀罷信,將一旁坐著等候反應的文卓攬在懷中,不知說什麼才好。至此,兩人重歸於好。
他倆是好了,可文卓新添了個毛病,即不跟金獅的家人說話,除了公婆。發現這個問題,金獅嚴肅地問文卓:“你咋不跟我們家的人說話?”文卓:“跟他們沒共同語言,一說就鬧彆扭。”金獅:“沒共同語言可以不交流思想,但這日常問寒問暖、讓吃讓喝、尋長要短的話總得說吧?”文卓不情願地答應:“好吧。”之後她果然跟金獅家的人說開話了,但說得很簡單,僅僅是“來了,吃吧,來吧”這麼幾個字,而且說得也很機械,象是機器人走程式。金獅覺得仍很彆扭,就問文卓:“你對機器人也有研究?”文卓:“機器人還用研究?”金獅:“我不求你多說,但你總可以生動些吧,比如面帶微笑。”文卓:“一時轉不過彎來。”金獅:“唉,這就是咱們文化人的弱點。人家臘梅第二天就可以變得有說有笑,而你都事過一個月了還轉不過彎來。當然,凡事有利就有弊,不能因此就說沒文化比有文化還好。但這文化人的弱點你得克服呀,這一家人老這麼生硬怎麼過?”文卓低頭不語,苦兮兮的。金獅嘆口氣,說:“轉這麼個彎你都覺得難?!這些年,比這急十倍的彎子我都不知轉過多少回。我也是正經的大學畢業生,堂堂國家幹部,可為了挽救家庭危局,不得不給信用社的小職員拜年,跟沒交情的同事借錢,請工商稅務的一般人員吃飯;為了搞好工作,給打字的小丫頭賠不是,給燒鍋爐的死老頭說好話,給開車的臨時工敬菸倒茶;為了接近領導,給鄉長家裡卸炭,給書記家裡種菜;為了不損壞自己的形象,對一些群眾的挖苦、嘲諷甚至武力挑畔一笑了之。如今我若說我也是A型血的,全鄉上下有誰會信呢?”文卓一愣:“對呀,你還是A型血的,你是怎麼轉過那麼多彎的?”金獅:“智慧和毅力可以彌補一切,野心會催著你去做任何不願做的事。老天爺給我們自尊,是要我們上進,不是讓我們難為情。轉彎的當時也許覺得不自在,但過去了也就沒事了。”文卓點點頭,終於恢復了往日姿態。
第六十回 陳祿抓住金疙蛋 金獅進得城機關
這日飯間閒談,文卓半開玩笑地問金獅:“你說,牛郎和織女為什麼那麼恩愛?”金獅搖搖頭:“不知道。”文卓:“因為牛郎是個孤兒,織女沒有公婆。”金獅笑著指了指文卓,說:“但正因為他是孤兒,所以他是牛郎。你認為牛郎真能娶到象你這樣的仙女嗎?”文卓聽了很高興,但沒暈了頭,因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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