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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還要漲。”說著遞給父親二百四:“我要漲的話,我姐夫肯定也漲,所以我姐的生活你也不用愁。”陳祿接過錢,說:“都給了我,你不花了?”金獅捏著手中的三十來元說:“我有這些足夠了,鄉里省錢。”說罷停了停,又說:“您是不是該去大醫院看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雖然深知心理作用對病人的影響,卻不敢把父親康復的希望完全寄託在心理療法上。因為人有時候心情好端端的也要得病。比如他自己唸書時患的胃病困擾了他整整四年,而這四年他始終也沒什麼心情不好的時候。因此他建議父親去大醫院治療。誰知父親嘆口氣,說:“該活的死不了,該死的活不了。再說,咱們哪來那麼多錢?”金獅:“神仙難救等死的人。做買賣能借出三五千來,看病就借不出來?”陳祿:“那不一樣。做買賣拉饑荒是為了讓饑荒更少,而看病舉債卻只能讓債更多。”金獅:“人掙錢為啥呢?我們也離不開您的指引呀!”陳祿嘆口氣,說:“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可我的定力也是有限的。現在每增加三千塊的高利債,我的心情就壞一層。這由不得我自己,是天分。我的定力要是足夠的話,也不會有這麼壞的脾氣了。再說,現在的高利貸也不好借。還有,我總覺得這病要好也就不用住院。”說到這個份兒上,金獅也就沒轍了,心的話:“原以為父親是活脫脫的二爺爺那樣的人物,金山撒手不皺眉;誰知到頭來還是跟爺爺一樣,寧省錢,不治病。看來要想讓父親住院,就得借來無息款。”
第二十六回 人到窮途更無助 人到末路更抗爭
第二天上午金獅回到鄉政府,先後找水辦、計育辦、企業辦的主任借錢,每人借一千。幾位主任都說,過兩天再說。過了兩天,金獅又去找人家。人家都舉出十分充足的理由,說:“很想借給你,可實在拿不出來。”對此金獅是說什麼也不會相信的。因為他深知,這些人隨時都能提出一萬塊錢來,耍錢都一夜見好幾百的輸贏。之所以不借給他,是因為他至今毫無走紅的跡象,在人家眼裡分量太輕了。無奈之下,他來找還兼任著鄉財政出納的關少峰。之前他所以沒找關少峰,是因為他覺得作為出納對資金的支配權終究有限。他找到關少峰的時候,韓水秀也在場。此時韓水秀跟關少峰已進入戀愛狀態。關少峰一聽金獅是為治父病而借錢,當場拍胸脯說:“行,我借給你一千五,明天上午來拿。”結果第二天一整天,金獅沒找著關少峰的蹤影。見此金獅暗暗感嘆:“少峰呀少峰,你若僅在婚前聽那個女人的,也還罷了;若婚後還聽,那你算完了。”
連投四個有錢的主,盤桓數日,未借到一分錢,金獅無奈啊無奈!焦急而又無奈的人會做什麼呢?且看星期六上午,金獅跟郝鄉長請過假,騎車二十八里,來到邁達召召院內。年輕而又有學問的他本來迷信意識不強,如今卻在佛主面前畢恭畢敬地奉上三柱香,然後跪下默默禱告:“佛主在上,弟子誠惶誠恐來拜。我父雖然性情兇殘,卻從未做過虧心事。我有今日,全賴父親所賜。因此今日弟子特提一個不情之請,我父此次若命不該絕,也還罷了;若命該絕,就請將我的十五年陽壽轉送給他。特此拜祈。”禱罷,深深地磕了三個頭,而後回家。回到院中,就見父親在掃院。金獅驚喜萬分,忙問其故。陳祿答:“那天你走後,我想再讓王寶柱看看。那時你媽和銀獅、銅獅都忙去了,我就自己掙扎著騎車去了。去了抓了三服中藥又騎車回來。回來的路上出了一身汗,結果回來喝了一服藥就感精神了。剛才在家裡坐不住了,出來散心,見院裡挺亂,就收拾。剛收拾開,你就回來了。”說罷繼續收拾院子。金獅:“活動活動也好,但要順著精神走,不要勉強。”剛說到這兒,就見本村生意人伍雙喜走進院來。伍雙喜與陳祿並無什麼深交,去年的一次唯一的共事還半途而廢。他今日來看陳祿,只是因為英雄惜英雄。他一進院子,見陳祿在掃院,便說:“你看你,不管啥時候都把那活愛得不行!院子亂就讓它亂去,礙你什麼事兒?還不快回屋歇著?”陳祿放下掃把,邀伍雙喜回屋。回到屋,金獅把煙敬上,伍雙喜繼續說:“三寸氣在千般用,一日無常萬事休。事要慢慢幹,一口吃不成胖子。”說罷問了下病情,又囑咐幾句,告辭而去。他走不久,金獅的一位本家嫂子提著二十顆雞蛋來看陳祿。她走後,金獅問父親:“前一陣子咋不見有人來看你?”陳祿:“我一直不讓你媽跟外人說我病了,我不想讓人們看我的可憐相。叫他們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呢?”金獅點點頭,說:“沒有不透風的牆。看來這幾天人們也慢慢兒地知道了。”陳祿:“他們知道了,我也好了。”金獅:“好歸好,但要聽人勸,不要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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