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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在這之前,他和金獅在茶餘飯後沒少議論這件事。因此他站起來說:“你剛才說的都對,我無話可說。”有些人一聽哈哈便笑。洪浩則半嗔半笑地說:“既無話可說,你說什麼?”陳祿仍微笑著說:“但我覺得你說的不是我們村的事。”人們的笑容旋即消失。陳祿繼續說:“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我們不是要分果園,而是要包果園。因此我們包到果園後也是要付租金的,而且這個租金因為有了競爭,只會增加,不會減少。也就是說,我們承包果園後,集體收入是增多了,不是減少了。再說,我們包果園也要有個規則,確保樹木的存活和更新換代,不會就這麼隨便地把果園給毀了。至於現在那些承包戶拿著的那個合同,根本就是無效合同。為什麼說是無效合同呢?第一,村幹部只是我們全村人的代理人,代理人決定被代理人的大事情,要經過被代理人的同意。而出包果園這麼大的事,他們一不開戶主會,二不向眾人通氣,就包出去了,不符合法定程式。第二,他們村幹部代表村委會私下跟他們自己籤合同,就等於是自己跟自己籤合同,明顯不公。實際上,我們50塊都包不上,他們卻15塊就包上了,走到哪兒都說不過去。法律也是要講理的嘛!總而言之,這個合同既不合法也不合理,不但不能受到法律保護,而且應受到法律制裁。”會場旋即喧譁起來。洪浩覺得自己低估了這個村的村民素質。他怕的就是有人看穿他的迷霧並說出來,誰知站起來的這個人竟說得這麼要言不煩。他沮喪之中拿出最後一招,突然二目圓睜,指著陳祿說:“你是不是就是那個帶頭上訪、煽動鬧事的?”陳祿本已坐下,此時又站起來,仍微笑著說:“我沒有去上訪。不過就算我上訪而且帶頭上訪了,又咋啦?我們不能上訪嗎?上訪有罪嗎?我們打砸搶了?”洪浩黔驢技窮,氣乎乎地走出會場,上了小車,臨關車門對著跟出來的陳祿說:“你等著。”陳祿火了,吼道:“你敢恐嚇我!我告你恐嚇罪。”洪浩未等陳祿說完,便把車門一關,讓司機快走。小車一走,有人跟陳祿說:“小心人家來抓你吧。”陳祿:“我犯啥法了,來抓我?”說罷揚長而去。多數來開會的村民不馬上回家,仍聚在那兒議論,董老拴等人便乘機做工作,結果把其中的是非曲直越議越明。
第二天,陳祿和銀獅終於將加工並打包好的耗資3萬元的黃芪運至火車站,裝進集裝箱。這之前的貨運起止、費用及手續都是銀獅事先打聽好並辦妥的。貨發三天後,陳祿和銀獅穿著陳舊的衣服、揣著硬坐車票、提著泡麵踏上了南下廣州的火車。多半年來,由於錢緊,陳祿一家子根本就沒再買什麼衣服,而早買下的衣服也早在繁重的勞動中穿舊了。
元月21、22日,茂林岱鄉召開新一屆人民代表大會,由55名人大代表投票選舉鄉長、副鄉長及科技副鄉長。其中鄉長和科技副鄉長實行等額選舉,即各只有一名候選人,候選人分別是原代理鄉長雲仁義、原科技副鄉長郝建東。副鄉長則實行差額選舉,即從三名候選人中選出兩名,候選人分別是原常務副鄉長王誠虎、副科級宣傳員邵金娥、人武部長高喜牛。選舉結果是,雲仁義被正式選為鄉長,王誠虎和郝建東分別繼任副鄉長、科技副鄉長,高喜牛新當選為副鄉長,邵金娥落選,仍做她的副科級宣傳員。選舉結束,由於邵金娥待金獅不錯,金獅特跑到婦聯辦公室去探望邵金娥,卻見邵金娥在哭鼻子,趙山貓在一旁安慰。事後金獅得知,這次選舉,旗委的意圖本來是邵金娥,但趙山貓挨村給代表做工作,硬說旗委意圖是高喜牛,要代表們必須按“組織意圖”辦事,保證不出事。代表們大部分是村幹部,誰敢違背鄉黨委書記的意圖?趙山貓之所以棄邵保高,一是因為高喜牛一直唯他馬首是瞻;二是因為他與高喜牛是同鄉,容易套近乎;三是因為他覺得邵金娥作為女流之輩,不如高喜牛適合下鄉去做吹鬍子瞪眼睛、勒胳膊挽袖子、踏泥下水、摸爬滾打的事。趙山貓之所以敢違背旗委的意圖,一是因為他跟旗委領導的關係鐵,旗委不會因為這麼點事問他的罪;二是因為他的治政方針是,寧讓上面生點氣,也要保證自己在鄉里一聲喝到底。對此金獅倒是能夠理解,與其因為迎合上面的小意圖,完不成上面的大意圖,最後被上面基本否定,還不如違背上面的小意圖,完成上面的大意圖,最後得到上面的基本肯定。
選舉當日的伙食特別豐盛,剩下不少。伙食管理員老吳不忍捨棄,於是於第二天早、午、晚安排的都是剩飯。卻說第二天晚飯時分,高喜牛進食堂端起飯吃了幾口,說:“啥飯了?”說罷將飯碗往桌上一撂,氣呼呼地走了。見此趙山貓嚷起來:“這他媽還行?還讓不讓人活了?我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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