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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改變。
她輕手輕腳將衣服穿戴整齊,又去樓下叫起睡得正香的保姆,說自己有事要出去一下,讓她上樓去守信誠。
然後,優優行色匆匆,出了樓門。時間太早,她沒有叫起司機,而且她要辦的事情,似也不宜叫司機同去。凌信誠有兩部車子停在醫院的車場,除了她昨天坐的那輛賓士,還有她以前練車用過的一輛豐田佳美。
優優走進停車場裡,停車場裡靜無一人。停在這裡過夜的車輛也寥寥無幾。她開啟那輛豐田佳美的車門,車子發動的聲音在薄霧初起的早晨,顯得特別清醒!
但此時,優優卻不知自己是否足夠清醒,她要幫助的德子和阿菊,既是情同手足的朋友,又是不共戴天的敵人。也許優優那時只顧回想歷史,從而希望少年時期的好友,能夠得到一條生路,從而忘記了樓上睡著的信誠;忘記了她與信誠已相許終身;忘記了她應理所當然地應與信誠一樣,對殺父殺母的罪犯視若仇人。
那輛豐田佳美,在空曠的停車場上,遲疑地空響著引擎,響了很久很久,終於猶猶豫豫,緩緩地開出了車位。
按照優優和阿菊在電話裡的約定,阿菊現在肯定早已出門。他們約定會合的地方,是優優進城必經的蓮花河大橋,從那裡再去收貨人的住處,相對比較近些。
蓮花河大橋長約半里,橋面寬闊通行,優優與阿菊不約而同,把它當做清水湖與北京城區之間,最易記憶的一個地點。二十分鐘後優優的車子便到達橋頭,寂靜的橋頭看不見阿菊的身影。她放緩車速向橋的縱深開去,終於看到阿菊獨自立於橋心,看上去彷彿已經等候多時。
太陽在阿菊身後悄悄升高,火紅的光芒把大橋照成一條金光大道,阿菊背光的身影如同一個黑色的歎號,一動不動地打在了優優視線的中央。
優優的車子駛近阿菊,靠邊停住。接下來將要發生的情形卻與她的預想完全不同,在阿菊拉開車門的剎那,事態出現了意想不到的變化。優優眼前恍惚一下,看到橋欄後面翻出一個黑影,緊接著那個黑影拉開了車的後門,和前門的阿菊幾乎同時,一齊坐進了車子,一把冰涼尖利的匕首,隨即頂住了優優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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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發生得如此突然,讓優優一瞬間慌得未及叫喊。她最先是從身後那人的聲音上判斷,知道劫持自己的正是德子。
堅硬的刀片壓在她的肩上,讓她能感受到那把刀的重量和長短。但德子略帶喘息的話語,卻透出幾分親切熱情。
“優優,你不認得我了麼?”
優優梗著脖子,躲避著刀尖的冰冷。她沒有回頭,只是怒目去看身側的阿菊。
阿菊衝德子氣急敗壞:“德子你別傷著優優,你把刀放下來,優優是咱們從小的好妹妹,有話可以好好說,咱們都好好說。”
冰冷的刀尖果然退卻下去,親熱的話音立即跟了上來:“對不起優優,我實在走投無路了,我知道你這人最講情義,所以才讓阿菊找你。”
優優表面強作鎮定,其實心跳格外激烈,那心跳把她的牙齒撞得鏘錆作響,那心跳讓她的話語斷斷續續:“你們,你們你們殺了信誠的父母,你們害得我差點家破人亡!我沒辦法沒辦法跟你們再講情義”
德子的刀尖又逼上來了,但他的聲音依然充滿懇求:“優優,是李文海殺了他們,他已經替他們償命了。現在是我求你,是阿菊求你,你是我們的妹妹,是我從小看大的小妹妹,你就幫你哥這一次。阿菊跟我說了凌信誠跟你的關係了,你從他那裡拿個十萬八萬的,應該算是毛毛雨。只要拿了錢我就走,我以後再也不會麻煩你,我就算以後栽進去,也絕對不會說見過你。我這人也是講義氣的,不信你現在問阿菊,阿菊的事我在裡面一句都沒說,不然阿菊也不會在外面這麼舒心地過日子!”
阿菊拉住優優的胳膊肘,用哭腔繼續哀求說:“優優,你相信我阿菊也是個講義氣的人,德子對得起我,我也要對得起他,所以我帶他來找你。我那點首飾加起來也賣不了幾千塊,我們惟一的辦法還是得求你,你看我昨天都給你下跪了,你總不能真的見死不救吧!”
“我見死不救,我見死不救?”優優的眼淚湧出來了,為了信誠父母的死難,為了那個被槍聲嚇得神經兮兮的小孩,她幾乎付出了自己的性命,難道她還算是見死不救?她還算是不講情義?情義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她用力甩開阿菊乞求的雙手,快速推開車門鑽出汽車,他們都沒想到優優會突然棄車而走,動作快得淬不及防。
德子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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