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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優強吧。見我略露疑惑,她看看衛生間那邊,悄聲解釋:“凌信誠漂亮是漂亮,可那方面的事特別不行,優優陪著他不就像陪個木頭似的,有錢又有啥用!像我這位,儘管年齡大了一點,可大一點就知道心疼人啊。不像凌信誠,自己還是個孩子呢,動不動就發個小脾氣。
他兒子跟他一樣兇,見著優優就亂叫喚,你說優優苦不苦,他凌家大的小的誰不痛快了都敢衝她吼幾聲,所以優優壓抑啊!我昨天晚上帶她出去上上網,有個聲訊網站可以上去罵人的,反正大家互相罵,什麼話難聽罵什麼。什麼口音的罵人話全都有,哎呀,可逗呢。優優開始還不好意思罵,後來看我罵,也就跟著罵開了。罵完了心裡也就痛快了。”
我不知道網路還有這樣的功能,深感世上真是無奇不有。我問:“這是什麼網站,還有專門罵人的網站?”
阿菊說:“有啊,那網站就叫‘聊聊’,也叫‘九聊’你一上去就能罵的。”
我問:“都罵些什麼?”
阿菊說:“什麼都罵,什麼工八蛋、操你媽昨天有個小姑娘,北京口音,聽聲音還是學生呢,罵得太花了,男人都臉紅的話她都不打結巴。什麼操你媽操你媽操你媽三百六十度,難度一百八,哎呀可花呢。優優開始張不開口,我就替她起了一個網名,叫‘操你們全體’,把網上的人都罵了,所在大家一下子集中火力全罵我們,優優也就跟我一塊罵了。現在心裡壓抑的人多了,所以有這麼個‘聊聊’挺好。心裡煩的時候,就上聊聊罵一通去,出完了氣也就平衡了,然後回家回單位回學校該幹嘛幹嘛。”
這時優優從衛生間裡洗完出來,阿菊便把話頭收攏住了,從沙發上站起來說:“你們聊吧,我出去買點菜去,回來給你們做飯吃。”
阿菊走了,優優才衝我抱歉地說道:“昨天一夜沒睡,今天起得晚了。”又問:“是信誠叫你來的?”
我說:“對呀。”
優優顧自低頭沉默,我也沒有急於發言。仔細端詳優優一眼,感覺這女孩長得確實動人,只是因為一夜未眠或者心情壓抑,才在眼圈底下,留下些疲倦和傷感的痕跡。少頃優優抬頭看我,目中隱隱含怨,臉上卻笑了一下,出乎我的意料,她竟首先開口。
“昨天,我去找了周月。”
話的內容也讓我意外。我愣了半天才說:“嗅,是嗎。”
“我和信誠吵了架,突然有點想他了,所以我就去找了他。其實平時早就不怎麼想他了。想也沒有用,他是他我是我,我們倆早就算完了。”停了一下,優優看我,又是自嘲地一笑:“其實我和周月從來就沒有開始過。”
我也笑了一下,作為呼應。然後我問:“那幹嗎又去找他?”
優優移開目光,不想與我對視,她說:“誰知道呢,我也說不清楚,就是有點想他。”
“你去找他,”我問:“說些什麼?”
優優似乎想了一會兒,開口卻有些答非所問:“我看他比前一陣子瘦了,就問他怎麼瘦了。他說忙,說這一段特別辛苦。我說你不是在這裡實習的麼,實習也是這麼辛苦?他說,都一樣的,實習和實戰其實一樣。我說對了,去年你剛來實習的時候,不就是參加什麼任務受的傷麼。他說你怎麼知道的,又說嗅,我想起來了,後來我們處請你當的陪護。我說你還不錯,還記得我是陪護。他說,是他們告訴我的。我說,他們還告訴你什麼,關於我?他說,說你工作挺負責的。我說,還有呢?他說,沒了。我說,沒了?他說,沒了。”
我靜靜地看著優優,聽著她哺哺自語的敘述。話到此處她停了下來,似乎和剛才的結尾一樣,沒了。於是我插話進去,問道:“你見周月,就為了問他這些?”
優優又笑,似乎在笑她自己,她說:“他也是這麼問的。他問我還有別的事嗎,他說他現在很忙,以後有空,一定找我,讓我談談他治病時的事情,他說他挺想知道他住院的三個多月,都是什麼樣子。一個沒有記憶的人,一個像小孩那樣什麼都不懂的人,會是什麼樣子。他說那時候的情況別人也跟他學過,但他還想聽聽,聽聽挺好玩的。”
“你們就談了這些?”
“沒有。後來他要走,我就告訴他,我找他不是閒聊來的,我有正事。是為了一件正事專門來的。他聽了就又站下了,問什麼正事,我說,是關於信誠公司的那事。周月馬上就有了興趣,他說你考慮好了嗎?你瞭解到什麼情況了嗎?我說,對,我瞭解到了。他一聽,馬上讓我上裡邊去談。他帶我進去,進到一間辦公室裡,讓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