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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優優那時最擔心的則是姜帆,她不知道姜帆這種人在他的要求沒被滿足之後,會用什麼惡毒的方式進行報復。姜帆的要求非常明確,他要仇慧敏被判緩刑,結果法院判了實刑。也許現在仇慧敏正從看守所被押往服刑的監獄,也許姜帆正趕去為她送行,也許他們正用眼神互相勾通,共同圈定了他們未來的仇人。
壞心情使凌信誠對任何事的興趣都在迅猛地減退,包括他子承父業後信誠公司的經營前途。他再一次和優優談起賣掉公司然後隱居的想法,優優這才意識到他已經把此話當真。
如果公司真的能夠賣掉,優優當然一百個贊成,因為她擔心醫藥公司的暗賬回扣,早晚會像足球黑哨那樣,被記者捅將出去,最終掉進司法懲罰的惡浪漩渦。何況情誠公司行賄之事,已被有關部門盯上,優優沒有去為公安臥底,未準別人不去。
所以當她發覺凌信誠要賣公司的說法並非戲言或一時的氣話,也就變消極為積極,極力慫恿,力勸信誠放棄醫藥這行生意,改行去做別的。哪怕什麼都不做,也比父母留下的這份家業,在自己手裡敗落要強。
她當然不是貶低信誠的能力,也沒有透露公安機關對公司的注意,她的論據僅限於信誠的身體,他的身體狀況,顯然不能支撐他投身於日益激烈的商業競爭。如果把公司全部交給父親那些舊部,而自己從此不聞不問,那還不如現在就把公司送給他們。
於是在他們從浙江回到北京之後,凌信誠便找來律師商談出讓公司之事。律師又找來資產評估公司,對信試藥業的資產進行全面評估。根據律師的建議,評估明面上的理由是凌信誠要以信誠的資產,幫朋友的公司做貸款抵押,以免引起公司高層的猜疑。儘管有此說詞,但一向不問公務的這位凌家公子,突然請來評估公司翻箱倒櫃地核查資產,還是在公司內部引起軒然大波。公司的總經理和財務總監還專門跑到凌信誠的住處,言辭激烈,力陳替人亂行擔保之弊,勸他為公司的資產安全著想,收回成命。但凌信誠有凌信誠的退敵之計,那就是一味地沉默寡言,以柔克剛,最後也只是表示去和朋友商量商量,別無多言。問他是什麼朋友,哪家公司,也不肯透露。總經理和財務總監也沒辦法,以為這位少東性格如此,連點男子漢的痛快勁都沒有,三腳踹不出一個屁來,只好搖頭而退。他們不曉得凌信誠不肯說出那家公司的原因,是那公司實際上子虛烏有。
資產評估的結果很不得了,除了計算賬面資產,還要計算無形資產和品牌價值,還要計算房產和地價的升值,信試公司本身的品牌和其主力產品西林黴素的市場認知度,都估了可觀的數目。凌榮志發家致富二十年,站著房子躺著土地,—一細數也不算少。評估報告出來以後,先密封了送給凌信誠本人過目,凌信誠自己也被嚇了一跳:公司的資產竟有七億人民幣,減除負債,淨資產也高達四億之多。
律師事務所也終於找來了一家有意收購的客戶,是一家做藥的中外合資企業,名叫輝德瑞斯製藥有限公司,這家公司歷史悠久,實力雄厚,光是輝德瑞斯這四個大字,在製藥界已是如雷貫耳。但對方以大欺小,收購的條件過於苛刻,第一條就是僅按賬面資產的價格談判,評估出來的資產概不算數。而對方提出的收購價,竟然只有區區幾千萬元,這個數目同樣讓凌信誠大跌眼鏡。
談判雖由律師代為操作,而且一直秘密進行,但醫藥行業互相勾結滲透,沒有不透風的牆,凌情誠出賣公司這件事情,很快就沸沸揚揚傳播開來。凌信誠從李秘書吞吞吐吐的口氣當中,知道公司上上下下都已炸窩,很多業務骨幹都在打算另謀出路,管理層更是人人自危,公司的業務基本停擺,這兩天下面的工人也開始找碴鬧事,工會組織也在連夜開會凌信誠這才迫不得已,把公司幾位主要負責人都叫到家裡,正式公佈了他要退出信試公司的決定。
那時候凌信誠和優優住在亞運村附近一套頂層的複式公寓,那是凌家在搬到瑞華別墅之前住的房子。在他們去天童湖休假的時候,這套房子做了全面的修整,凌信誠宣佈引退的會議,就在這間公寓的客廳召開。那一陣公司每次來人,優優都要自動迴避,也說不上是什麼心理作怪,總之她現在最怕見的,就是信誠公司的那些同事。她過去在公司裡位置那麼低,現在搖身一變成了老闆的未婚妻,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自卑心,她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應對那些熟悉的面孔,和那些面孔突然換上的讒媚的笑容。
凌信誠向公司的頭頭們宣佈退出的時候優優照例躲到了樓上,她知道樓下的會議對每個人來說,都非同尋常,為此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