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第1/4 頁)
“定為自殺恐怕為時過早,咱們可以研究一下,如果像他遺書上所說自己是被人逼殺,為此死不瞑目。可為什麼還要見嚴局長,非要死在嚴局長面前?在嚴局長到來和他談話時,他是剛剛服毒,發現他的中毒突施搶救時,你們還記得他說過什麼嗎?”
“他說不要緊,不要緊,不要管我——”小任因當時在柯松山一邊坐著,記得十分真切。
“對,這就是說,他本人對放在箱子裡砒霜的毒性是有把握的,或者說,他是想當著局長的面造成中毒的假相,贏得救治,以便脫離目前這個羈押場所。”
“那為什麼他服了毒鼠強呢?”王來民驚詫了。
“這就是有人暗中調了包,有意使他誤服了毒鼠強,殺人滅口。現在已經查明這包毒鼠強就是那個穿雨衣的人當日到一公里外的農資服務部購買的,而後把它交給了調包人。”
“誰能幹這種事呢!”馬曉廬憤慨地站了起來,顯得十分震驚和激動。
“這個人就在在座的人中間,因為箱子的夾層裡留著他的指紋。”
“誰?!”幾個人的眼睛飛快地相互審視,從朝夕相處的戰友們眼中,每個人都顯得那麼不容懷疑。
“你還看誰?我的馬局長助理!”薛馳聲音很低,直盯著對方。
“哼,哈哈哈,支隊長把玩笑開大發了,你啥時候也成了克里斯蒂的模仿秀了,我或許摸過他的箱子,但絕沒有換過他的什麼砒霜!”馬曉廬語音急促,顯得十分煩躁。
“你又錯了,你的指紋沒留在箱子上,而是在包砒霜的紙上——被柯松山服毒前扔在了廁所馬桶上,當時不知為什麼你百密一疏,摘去手套。”
“你這是栽贓、陷害,推卸自己的責任,我要到市局控告你!!”馬曉廬說著起身就向外走。
“還用到市局去?我受嚴局長委託,就地接受你的指控,你坐下說!”薛馳像座大山一樣擋住他的去路,馬曉廬被震懾住了,向後退了幾步。
“我現在來幫著你說!”薛馳憤怒了,滿臉的皺摺都在抖動著,“柯松山並不是爆炸案的直接作案人,他是主觀上放任了這種結果的發生,客觀上被你們利用了!”
“你說‘我們’?!”馬曉廬顯得莫名其妙,一臉的無辜。
“你不要裝蒜,我真沒有想到,當年那個頂著壓力偵辦大猇峪案件的馬曉廬,後來是怎麼變節的,他們花了多少金子,能讓你銷燬了卷宗,放跑了邱社會?!”
“好吧,薛支隊,我這就來回答你的問題。”馬曉廬退到桌邊,突然從腰間抽出了一把手槍,對準了薛馳:
“這可不是我交給你們的那把模擬手槍,裡邊正裝有五發子彈,在座的連同一會兒到的狄生,一個也不要想走,咱們一天過週年!”
薛馳紋絲未動,極其蔑視地盯住馬曉廬發抖的手和黑洞洞的槍口,大聲喊道:“小龜孫子兒,我真瞎了眼,把你選成刑警隊長,又安排你到這裡來辦案,你他媽的開槍,向老子開槍啊!”
馬曉廬兩手握槍,一時控制不住自己,全身像發瘧似的顫抖,他瞬間把槍在四周走了一個圓弧,最終把槍口捅入了自己的口中,只聽一聲沉悶的槍響,鮮血迸濺,槍拋在桌上,人倒在了地下。
薛馳迅疾跨越桌子撲了上去,近距離地看著這張血肉模糊的臉,對方正在倒氣,出現了垂死前的那種極度緊張和恐懼。薛馳不失時機,抓住他的手,把嘴貼近他的耳際,大聲喝問:“那個穿雨衣的人是誰?快說,穿雨衣的人到底是誰?!”
似乎是一種條件反射,馬曉廬應聲答道:“是邱、邱”而後就不再說話了。
原來,柯松山意外死亡,引起了嚴鴿的覺察,不少疑點集中在金島局長助理馬曉廬身上。她內鬆外緊,安排薛馳調查。很快查到:大猇峪案件的中途擱淺,就是馬曉廬變節的開始。最大的可能是孟船生讓他在礦上入了暗股。在巨大的誘惑面前,這個青年幹警終究沒有守住職業的底線,成了黑惡勢力的幫兇,令人惋惜,又使人痛恨。而柯松山的遇害,是又一次的殺人滅口,如果不盡快收網,不僅圍繞大猇峪發生的一系列案件的偵辦裹足不前,甚至還會有其它不測發生。嚴鴿感到了肩頭的壓力愈加沉重。她召集薛馳他們,研究了下步方案,決定將脫逃的木腿羅海作為突破口。
華燈初上時分,陳春鳳還駕著那臺紅色計程車漫無邊際地“掃馬路”。她今天心緒不寧,少了那種溜縫插針搶生意的勁頭。此時,腰間的手機響了起來,是羅海急促的聲音,要她馬上取些現錢到市郊朝陽大街地下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