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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太陽昇起來蒸烤著人地,那枝獵槍頑強地平行支撐在那裡,等待著魚兒吞餌。黑衣人焦急萬分,眼睜睜看著孩子吊掛在那裡,卻無計可施。
就在這時,近處樹梢上碩大的鳥巢裡,成群的寒鴉、白嘴鴉驚叫著騰空而起,隨著由遠而近疾飛而至的鳥群振翅盤旋,而後聒噪地撲打著翅膀,掠過了那片樹林。緊接著,像是千軍萬馬在林中廝殺,間或還響著鑼號聲,一隊野豬奪路而出。領頭的是披著長鬢,挑著獠牙的野豬王,數百隻驚慌失措的野豬緊隨其後,它們奔跑的蹄聲震耳欲聾,所到之處,沙塵高揚,樹葉翻飛。塵埃中,跑在隊尾的是一隻跛腳的老野豬,它不是在跑,而是在滾動和掙扎,有幾次都要栽倒在地,於是和整個豬群的距離越來越遠。
就在這時,只聽一聲槍響,這隻野豬中彈倒在血泊中,一個身穿獵裝的外國人從樹叢中奔跑出來,用英語大聲呼叫著,緊隨其後的是幫他驅趕野豬的山民,他們敲著鑼鼓,圍攏過來,看那隻苟延殘喘再也站不起來的獵物。
櫟樹後邊的黑衣人這才發現樹上的孩子此時不見了。他起初以為是持槍人乾的,後來又覺著不對勁兒,便迅速離開了這裡。
待人群抬著那隻野豬走後,懊惱之極的邱社會也從岩石縫中鑽出,逆著黑衣人的足跡朝著山澗走來。越過溪流,撥開灌木,他抓住杜鵑樹上那根葛藤,縱身越過三米寬的裂豁。在這裡,他終於發現了被茂密樹叢遮掩著的野人巢穴。洞中空間很大,有一處是火塘,用石頭壘砌著,還有未熄滅的火種,青石桌上殘留著山果和未吃完的黃鱔、山狸肉。洞的另一頭出口處是木柵圍起的豬圈,裡邊一群小豬哼哼著,正依偎在一頭母豬肚子上吸奶,嘴上全長著尖利的牙齒。
邱社會在洞中吃飽了肚子,攀上了巖洞門口的一個石隙,把槍枕在肘邊,緊盯著杜鵑樹懸掛的那根葛藤的動靜。他料定:野人肯定還會歸巢的。
62
早晨7點30分,嚴鴿搶在書記辦公會議之前趕到了袁庭燎書記的辦公室。她知道,這個時候袁庭燎或者在看最早送到的《滄海日報》,或者是把自己關在室內一個人靜靜地抽菸,思考一天的事情。秘書小尚守在門口,見是嚴鴿來了,急忙進室內向袁書記打了招呼,倒了杯水請嚴鴿入座。
正在看報的袁庭燎頭沒抬,淡藍色的煙霧從他的指尖飄起,只聽他自言自語地說道:
“真是會見縫插針啊,代表市委市政府,哼,我看是代表他個人,沽名釣譽,善於作秀!”嚴鴿注意到袁庭燎手中的報紙,在一版顯著位置,報道了日前卓越歸隊和市長司斌發表講話的訊息。沒等嚴鴿開口,只聽臉遮在報紙後面的袁書記接著又說道:
“最近的工作不錯,但要防止出事,省裡領導的主要精力在‘兩會’,這個期間務必要盯緊哪,老巨怎麼樣,醒過來了嗎?”
嚴鴿回答:“我正要向你彙報,巨宏奇本來就沒有生命危險,為保護他,我們製造了假象。”
“什麼,製造假象?你們究竟在搞什麼名堂?!”袁庭燎一下子扔了手中的報紙,直瞪著嚴鴿。
“從樓上摔下來的是個橡皮人,巨宏奇本人毫髮無損,現在被秘密看護在公安醫院。”
“為什麼要這樣做?!”袁庭燎皺起了眉頭,他再一次覺得對方在和自己離心離德。
“因為他是當年透水事故的重要知情人,有人要殺他滅口。”
“透水,又是透水,好像滄海市就沒有別的什麼事情了,那不是早有定論的嗎?!”袁庭燎拋開了報紙。
“巨宏奇反映的是新情況,這其中很大可能是掩蓋著一場特大的礦難事故,他要我在十分保密的情況下向你單獨報告,他悔恨曾經向組織上說了假話,這是他的錄音”
“我不聽!裝神弄鬼,出爾反爾,搞什麼名堂?!”袁庭燎一下子把報紙拋在一邊,顯得有些激忿,但卻盯住了嚴鴿手中的微型錄音機。
“時間不長,不會影響你開會。”嚴鴿不由分說,在桌邊按響了錄放開關。隨著錄音帶的走動,袁庭燎的眉頭一點一點地皺起來,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聽到最後,他一言未發地站起來,踱了幾步之後,一下子走出了辦公室。
嚴鴿待了好長時間,始終沒有見到袁書記回來,她有些惴惴不安了,再抬腕看錶,時針已經指向了8點鐘,到了開書I己辦公會議的時候了。
嚴鴿一時鬧不清袁庭燎的用意,有些坐立不寧,這時尚秘書走了進來,低聲說,書記辦公會最後一個議程,讓你彙報工作。嚴鴿耐著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