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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那巨大的反諷:瑪凱什麼都不知道,但卻以人類的姿態打敗她的
敵手。當她無知於任何不可見的力量時,卻能夠以非人的速度與蠻力揮下致命的一
擊。
她任何部份,會不會殘留在瑪凱的體內?先別管瑪赫特所謂的“科學的詩意”,
那才是我渴望知曉的謎底。還是說,當腦髓分崩離析之刻,她的魂魄也從肉身的疆
域抽拔出來?
有時候,在黑暗的懷抱裡,就在蜂巢般的眾多房間當中,我會驀然醒來,確定
她就在我的身側。就在體膚相親的距離,我看到她黑色瞳眸的深沉幽光。而當我摸
索著她的形影,卻只有溼冷的牆壁。
然後我會想到可憐的珍克斯寶貝,想到她最後回首看著世界的那一剎,被多重
色彩的光束環抱,消融於萬物的光環。那可憐的小飆車族怎可能幻想出此等視野?
也許到頭來,我們都會歸鄉。
誰曉得呢?
如是,我們繼續著不朽、恐懼的生涯,揪住能掌握的事物。既然我們是僅存的
吸血一族,風水輪流轉,全新的巢穴已經形成。
我們像是古老的吉普賽馬車戲團,由一列黑色跑車載著家當,一高速賓士於深
夜的洲際車道。就在這趟漫長的旅程,他們告訴我一切的始末,每個人都同時發言,
有時則不高明地相互議論。事情的全貌如同拼組成形的馬賽克紋飾,當我在絨質的
椅背上打瞌睡,還聽得見他們談論自己的所見所聞。
最後,我們抵達頹廢無倫的南方之都。邁阿密,同時是天堂與地獄的諧擬所在。
我立刻將自己鎖在舒適的房間,被地毯、沙發、與皮耶·達拉·法蘭西斯的畫
作包圍著。桌上擺著電腦,韋瓦第的音樂從隱藏式的音響湧現出來。還有私人的通
道,通向晨眠時專用的地下室:鋼製的牆壁、黑色壓克力漆、燭光與棺材、白色蕾
絲滾邊的亞麻帷幕。
血液渴欲,真是難以抗拒之物。你未必當真需要它,但卻無法抵擋它的驅力。
這可能會持續到永遠,而且你比以前更加激灼多欲。
當我停下筆來,我會躺在灰色的軟椅上,從陽臺觀望隨風舞動的棕櫚葉,一邊
傾聽它們的交談。
路易斯軟語乞求潔曦再描述一次克勞蒂亞的幽靈,潔曦以慰藉而自信的語氣告
訴他:“你知道,路易斯,那不是真的!”
潔曦走後,卡布瑞最是悵然。她們常常一起到海灘上游玩,數小時不發一言地
共處。但是,我又怎能確定什麼?
卡布瑞會做一些取悅我的小事,例如說把頭髮梳得很漂亮之後放下來、在晨眠
之前到我房間道別。她不時會以焦灼的眼光注視著我。
“你不會是想要離開吧?”我帶著恐懼發問。
“不,我喜歡這裡,很適合我居住。”當她躁動不安時,會到不遠處的島嶼去
散心。但是,這不是她想說的重點。她一直想問我別的事情,有一回幾乎開口詢問。
“告訴我”然後,她硬生生地住口。
“我是否愛著她?”我說:“這就是你想要問的?沒錯,我愛她。”
但是,我還是不敢提及她的名字。
馬以爾去而復返。
離開一個星期後,他今晚又跑回來,在樓下和凱曼攀談著。凱曼風靡了大家,
想想看,首代血族的所有力量,況且他還親身走過特洛伊的街道。
他的模樣總是一直震懾人心,希望這等說法不是自相矛盾的修辭。
他竭盡所能要讓自己看上去像個人類,在這麼溫暖的地方,穿長大衣似乎過於
古怪,這實在不是簡單小事。有時候他會用褚紅色的原料與油混合起來,塗暗自己
的面板,如此戕傷自己的容貌非常不該,但除此之外,也無法遮掩他峭拔特立於人
類的模樣。
有時候,他會敲敲我的門。“不出來走走嗎?”他會看著電腦旁的厚重稿件,
“天譴者的女王”字樣就印在上頭。他也會讓我檢視他零星片斷的記憶,毫不在意。
我似乎讓他感到迷惑,但究竟是為了什麼,我也不曉得。他究竟想要些什麼?他總
帶著駭人的聖徒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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