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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姊姊似乎明白,奮力抗拒著,但他們強力將她壓人棺材內。瑪凱心膽俱裂地看著,
自己也被拉進棺材裡。不要蓋上,我會忍不住為她們尖叫--
潔曦坐起來,她的眼睛圓睜,尖叫著醒來。
獨自一人在屋內,她還聽得見迴音。四周無聲,只有床邊的鐵煉不時搖動,外
面的森林有小鳥鳴叫,時鐘已經響了六聲。
夢境迅速退去,她竭力回想鏡花水月般迅速湮滅的情景:部族所穿戴的衣飾、
士兵配戴的武器、雙胞胎的長相。但是這些都已然不復存,只有敏銳的知覺,烙印
著所發生過的種種,以及確定吸血鬼黎斯特與這一切相關的篤定感。
她默然檢視手錶,沒有時間了,她想要在吸血鬼黎斯特進場之前就在演唱會場,
槍個好位子來觀看他。
然而,她還是躊躇著,看著床邊的白玫瑰,透過窗戶,她看到南方的橘色天空。
她拿起花朵旁邊的便條,重讀了一回。
我親愛的:
由於不在家裡,沒多久前我才看到你的信。我明白那個叫黎斯特的人物帶給你
的衝擊,即使在里約,他們也到處播放他的音樂。我已經讀過你寄來的書,知道你
曾為泰拉瑪斯卡調查過他。至於雙胞胎的夢境,我們必須好好地談一談;這非同小
可,還有其他人也做了同樣的夢。我要求你--不,我要你取消今晚聽演唱會的行
程;你必須留在索諾瑪莊園等我回來,我會立刻離開巴西。
等我,我愛你。
你的阿姨,瑪赫特
『瑪赫特,請你原諒我。』她低聲說。不去演唱會是不可能的,而且,瑪赫特
應該是這世上最明白她的人。
至於她為之效勞十二年的泰拉瑪斯卡,他們絕不會原諒她的任意而為。但是,
瑪赫特知道箇中隱情,瑪赫特本人就是隱情!她會諒解的。
頭暈目眩。惡夢尚未離去,房間內的物體若隱乍現,但是天光突然間又湛亮起
來。白玫瑰發出淡淡的暈暉,如同夢境中雙胞胎的身體。
她突然記起來,聽人家說白玫瑰是在葬禮致意的花朵。不,瑪赫特不可能是那
樣的意思。
潔曦雙手捧著花苞,花瓣立即綻放開來。嗅著芬芳的香甜,她禁不住將花朵湊
近唇邊。模糊而閃亮的記憶片段突然闖入,許久之前與瑪赫特共度的那個夏日:當
時她也躺在玫瑰花環繞的房間,白色、粉紅、嫩黃的玫瑰,當時的瑪赫特也捧著滿
懷的花,湊向自己臉龐與頸子。
真的有過如此的畫面嗎?記憶中,天女散花般的無數花瓣散落在瑪赫特的紅髮,
和她自己一樣的髮色,也和夢中雙胞胎的一模一樣:濃密、發曲、間雜著金暉。
記憶的片羽四散潰射,她無法拼出一幅完整的圖案。不過,無論她記不記得起
那個如夢似幻的夏日,都沒有關係。等候她前往的吸血鬼黎斯特將會是告一段落的
記號,即使不是解開謎團的答案,至少會如同死亡一般帶來終結。
她起身穿上這陣子不離身的夾克,還有襯衫與牛仔褲,雙腳探入皮靴,然後梳
理頭髮。
該是離開這間房子的時候,她早上才闖進來的。實在很不願意離開,但她更難
過的是,竟然有再來這裡的一日。
當她迎著晨光踏入屋內,第一個念頭是經過十五年了,這裡卻一點也沒有改變。
建構在半山腰上的房舍,樑棟籠罩於清晨的藍色光暈:半藏在綠茵的幾扇窗戶,迎
接第一抹晨光。
當她手執古舊鑰匙、進入房內時,自覺像個間諜。似乎有好幾個月沒住人了,
舉目所及到處都是灰塵與落葉。
不過,水晶茶几上那束白玫瑰正等著她,信件擱在旁邊,信封內夾帶新的鑰匙。
她花上好幾個小時重新探訪此地,顧不得連夜開車的勞頓。她非得重新漫遊那
些幽深的樓閣、寬敞動人的房間。這棟房子像個簡略的宮殿,泛著鐵鏽的煙囪從石
砌的壁爐翩然升起。
就連傢俱也巨大無比--巨石砌成的桌子、椅子,鋪滿柔軟坐墊的沙發,嵌入
牆壁內的書架與櫥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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