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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時毛姆是作為中間人在瑞士收集情報,然後轉送倫敦的諜報總部。我和他的經歷截然不同。他能以最佳的毛姆方法處理他的情報,但是毛姆絕對無法處理我的情報。
傑拉德·凱利是一名在西班牙工作的情報官員。他是毛姆的朋友,曾經給他畫過一幅著名的肖像“弄臣”。至少有兩篇艾興頓小說《沒有毛髮的墨西哥人》和《黑女郎》是取材於凱利的生活。然而這些小說不管多麼單調沉悶,大都十分貼近毛姆在1915—1916年的親身經歷。毛姆被迫焚燬了其他未出版的艾興頓小說,因為溫斯頓·邱吉爾閱過手稿後警告說他的小說內容違反了政府的保密法。儘管如此,殘存的那些篇章還是相當逼真地描繪出了毛姆的間諜活動。
譬如,有這樣一個情節:瑞士警方在日內瓦艾興頓的旅館房間裡要求他解釋他在瑞士的活動,艾興頓說他是在寫作。他們問他為什麼來日內瓦寫作,他說英國太嘈雜,不能提供令人滿意的創作環境。艾興頓像毛姆一樣遇到了他的間諜夥伴惹出的麻煩。如有一個駐塞爾的間諜把情報賣給了德國人,而另一個為了加薪競威脅說,要向瑞士當局告發艾興頓。在間諜接頭、傳遞情報、等待英國方面的指示方面,艾興頓的任務與毛姆有許多相似之處。他也寫永遠不會有人讀的報告。可是,有一次他在報告中開了一個玩笑,遭到了頂頭上司的嚴厲批評——毛姆也發生過一次類似的情況。艾興頓還和毛姆一樣被派到盧塞恩去監視一個英國叛徒以及他的德國妻子,卻不料自己的作用僅僅是充當誘餌。
約翰·勒卡雷約翰·勒卡雷——英國當代著名的間諜小說家。,曾告訴《毛姆傳》的作者:“《艾興頓》這部小說無疑是對我有影響的我認為毛姆是第一個用清醒的近乎寫實的筆調來描寫間諜活動的人。”1928年4月12日的《泰晤士報》文學副刊評論道:“以前從未有人如此清晰地剖析過諜報工作。反間諜工作常常是一些謹小慎微的人或良心未泯的人不願意做的道義上不可寬恕的工作。”艾興頓和毛姆的雷同不僅限於某些經歷。在個人特徵方面也有許多相似之處:人到中年,頭髮稀疏,害怕禿頂,愛打橋牌,為人寬容,處事客觀,儘管生性靦腆,但能與他所討厭的人交談;不過,艾興頓卻沒有毛姆的兩塊心病:畸形足和口吃。如果把這些也寫進去的話那太討人嫌了。
西伯利亞快車
(圖片賓士的火車圖片(滿版))
1916年夏,毛姆決定娶西莉為妻。不幸的是她的離婚還未辦妥,毛姆自覺像一個死緩犯人,於是前往紐約。三個星期後,西莉來電說她已上路來與他相聚。接踵而至的短暫恐慌迫使毛姆不得不從速決斷:去碼頭迎接她時,告訴她他正要去南太平洋構思一部取材於高更法國著名後期印象派畫家。他厭倦都市文明生活,於1891年赴南太平洋塔希提島隱居。毛姆構思的這部小說即是後來出版的《月亮和六便士》。生平的小說。實際上毛姆的確想去塔希提;毛姆還告訴她另一層意思,他想去療養一下,因為他在瑞士諜報工作期間不幸患上的肺病還沒有痊癒。然而,逃避不能是暫時的。1917年5月26日,毛姆和西莉在澤西市結婚。當時他四十三歲,西莉小他六歲。
(圖片一副高更的畫)
婚後不久,毛姆在紐約接到了老友威廉·懷斯曼爵士的電話。他訪美的掩護身份是英國採購團團長,其實是英國情報處駐美負責人。他利用團長的身份和伍德羅·威爾遜總統的對外政策顧問愛德華·M·赫斯特打得火熱。可以說美國加入大戰主要是依賴於赫斯特的努力。不過,懷斯曼當時首先想到的是阻止德國在俄國的綏靖主義宣傳。為此他打算派一個使團前往俄國。三月份俄國沙皇被推翻了,臨時政府正面臨著被布林什維克推翻的危險,而後者無疑一定會同德國媾和。懷斯曼考慮到這些情況,急於尋找合適的人選,率使團赴彼得格勒去支援溫和派孟什維克,促使俄國繼續參戰。經人推薦並經過仔細考慮,他找到了毛姆。
起初毛姆並不感興趣。他的肺病很嚴重,他擔心俄國的冬天只會加重病情,況且他也不會說俄語。話雖如此,但他對那個遼闊而又神秘的國度心慕已久,能夠收集新素材更是一種擋不住的誘惑。何況,這也是逃避個人責任的一種有效方法。
6月20日,毛姆終於同意了懷斯曼的提議。使團的其他成員有身兼波希米亞民族同盟秘書和紐約的斯拉夫新聞社社長兩職的捷克難民伊曼紐爾·V·沃斯卡、律師馮·施瓦克、紐約的斯拉夫移民協會會長A·B·庫克和設在俄亥俄州的一家社會主義報紙的編輯約瑟夫·馬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