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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踵而至:他失了業,他覺得是俄國之行把他給毀了。然而,專業作家的運氣變幻莫測。阿爾——斯波蒂伍德出版社買下了他的小說《畫宮》的版權,喬納森·凱普還委託他寫一本塞繆爾·伯特勒的傳記,計劃在伯特勒百年誕辰之際發行。這時莫格里奇似乎時來運轉了。
時來運轉
倒黴的是《畫宮》惹出了麻煩。《衛報》威脅說要以誹謗罪對他提出起訴,因為書中一個主要人物的性格過於接近《衛報》編輯C·P·斯科特。《畫宮》的出版商不得不收回此書。莫格里奇又一次囊空如洗,他將不得不在自由作家生活的暗礁叢中掙扎度日。然而,就像先前發生的那樣他又時來運轉了:他接到了印度《加爾各答政治家》的邀請,欣然受命出任助理編輯。基蒂剛剛生下女兒範倫坦,她決定和孩子們留在倫敦,讓養家餬口的丈夫一個人啟程赴印度。
莫格里奇在加爾各答極其惦念家人,悽悽慘慘過了一年光景。多虧《旗幟晚報》以每週20鎊薪金聘用他到“倫敦人日記”編輯組工作,從而使他結束了“流放生活”。回國後他在“倫敦人日記”編輯組遇到了布魯斯·洛克哈特。洛克哈特是英國派往俄國的第一個間諜,他在1932年出版的《一個英國間諜的回憶錄》中追述了他的冒險經歷。他的傳奇色彩深深地感染了莫格里奇,使他對早期諜報世界的奇謀秘計發生濃厚的興趣。
莫格里奇一家搬到東薩塞克斯的巴特爾附近的沃林頓後不久,夫婦倆發覺分離使他們的愛情更加甜蜜,生活更加豐富多彩。此時他們膝下有了四個子女——三男一女。但是,莫格里奇很快又躁動不安起來,他離開了“倫敦人日記”編輯組,替《每日電訊報》撰寫書評,為羅達夫人的《時間與潮流》捉刀代筆,又開始了一段自由作家的冒險生涯。他的脾氣似乎生來就是如此,除了寫作以外什麼事也幹不長。他們在沃林頓的生活過得十分簡樸:不得不從井中打取洗衣水,提著水桶去遠處取泉水飲用。生活雖說艱難困苦,但那是最快樂的一段日子。休·金斯米爾就住在附近,他和莫格里奇的友誼越來越深。他們倆一起開始為《夜與晝》寫稿,那是一份由格雷厄姆·格林擔任文學編輯的雜誌。供稿人有伊夫林·華爾、奧斯伯特·蘭卡斯特、伊麗莎白·鮑溫、約翰·貝傑曼、安託妮婭·懷特和安東尼·鮑威爾,集中了現今文壇的眾多光輝人物。
過時的情報課程
英國宣戰後的那個星期一,莫格里奇報名參軍,但當天下午他不得不打道回府,因為軍隊裡只招收專業技術人員,他被坦率告知新聞工作職業不予考慮。他沮喪氣憤地繼續撰寫評論。然而不久,他在情報部裡謀得了一個職位。
莫格里奇對能為戰爭效力而感到高興,他喜歡變幻莫測的工作。自從俄國夢破碎以來他第一次感到興奮激動,準備接受戰爭可能帶來的命運轉折。他暫時收斂起他那躁動不安的老脾氣,全身心地投入到富有刺激性的工作中去。他平生第一次決定為人民的共同目標展露他的才華,但這意味著他必須與基蒂和孩子們分離——這真給他出了一個難題。他極其坦率地寫道:“我這麼做不是被迫,也不是出於什麼真正的責任感,而只是由於虛榮和冒險心理的緣故。我想,最為重要的是因為我想獨自去幹我所愛乾的事情。”然而,後來他非常想念家人,變得異常消沉。
情報部在布魯姆茨伯裡區的倫敦大學新樓裡草草成立。部裡好像主要有兩種人:一大幫進進出出的信使和拿著公文包忙忙碌碌的穿制服的人。莫格里奇在一個宣傳部門工作,由於他有新聞工作經驗和活躍的創造力,他贏得了同仁們的歡迎和尊敬。這個部門也吸收了別的作家:喬治·奧威爾,他在牛津街的英國廣播公司錄音棚裡對印度和東南亞地區播音;格雷厄姆·格林,他也在情報部針對拉丁美洲地區展開工作。
(圖片倫敦的景色)
格林和莫格里奇由於工作關係,彼此很熟。格林住在情報部附近一幢鴿籠似的狹小公寓裡,莫格里奇有時候前去拜訪他。如果留下來吃飯,他就會發現菜譜很簡單,主食是香腸。他注意到格林不管境遇如何,好像總是過著最節儉的寄居生活,他很像是一個流亡者。二戰後期他重逢格林時,格林所住的克拉彭公共宿舍在大空襲中已經被炸燬了,他的家人都搬到了鄉下。在莫格里奇的印象中格林喜歡一個人獨居。
幾個月後,莫格里奇參加了漢普郡阿什維爾的陸軍秘密警察部隊。一旦穿上制服,在軍紀約束下,他就感到這種呆板的生活令他很不自在,不免又嚮往在情報部裡那段坐辦公室喝茶的愜意日子。他學了一門安全情報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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