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頁)
沒有開封的撲克牌,差不多滿盒的香菸,和三小瓶藥。
這正是地方。
當我小心地開啟麻袋的結,看著蛇緩緩地倒進箱子時,我可以感覺到自己又在發抖。
我重重地合上蓋子。大顆汗粒從額頭滾落,像夏天的雨打在穀倉頂上一般地濺落在金屬箱上。我的頭部在昏眩,但我力持鎮定。
我大步向門走,停步看看,時間尚未晚,我可以回頭再來,沒有人會知道。
走出屋外,讓紗門在身後重重地合上。
通往小溪的小徑,迂迴地穿過樹林。
林子裡涼涼的,黑黑的,有很多荊棘。記得小時候,這兒是我,最喜歡的地方,現在亦然,我慢慢走著,聽聽小鳥叫,心中真希望剛剛摸一包舅舅的香菸。
林子在小溪那豁然開朗。
我看見他們倆站在深及腰部的流水中,他們的釣竿優雅地揮著,舅舅在低垂的楊柳下,熟練地拋著魚線。然後他看見我,揮揮手,大聲說著我聽不清的話。
巴茲爾涉水過來,說:“約翰,你好嗎?”
“我需要煙,”我說,他抖出一支菸,同時遞打火機給我。我點著煙,守在他旁邊,手中玩著金光閃閃的打火機。
巴茲爾在摸弄漁具,準備裝鉤再拋線。“昨晚我們的談話,你考慮了沒有?”他選擇用一個長尾型的。
“考慮了,”我從他手中挑出長尾型魚鉤,再遞給他一個乾魚餌,“我是考慮了。”
“結果呢?”
我點點頭,把打火機還給他。
“你是說,你願意做?”
“一萬元不幹。”
巴茲爾打量我,那眼神好像我是他手中的魚餌之一。
“一萬五?”
“二萬五。”
一隻水鳥在死寂中尖叫了一聲。巴茲爾和我互相凝視,那樣子就像一小時前,我和那條蛇的凝視一樣。
最後,他聳聳肩。
“好,約翰,我同意,你準備怎樣下手?”
“這你不要管,”我說,“早已準備就緒,你只要不去碰他的那口箱子。”
“你真幹了?”巴茲爾慢慢地搖頭。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我何時可以拿到錢?”
“事情了結後,你就可以拿到!”他並沒有掩飾聲音中的厭惡。
我轉身,開始順著小徑走回去。去他的巴茲爾,他無權輕視我,這都是他的主意。當我爬上卡車時,心中仍不痛快。
那一天時間似乎無止境。
傷了兩隻手指,使我放棄修圍籬的工作,然後浪費其餘的時間想那筆錢。兩萬五對我是一筆財富,比我三輩子的積蓄還多。不錯,這事對舅舅是苦了,不過,他自己是徹頭徹尾的賭徒,他會第一位承認說,你不能一直贏下去。
當我返回木屋時,天色已晚。
夜色也把寒冷帶到山上,我裹緊破夾克。卡車緩緩發動,我開始爬行出發,對自己的延誤,懊悔不已。我越來到小路盡頭,心中越是害怕等候我的事。
當我停車時,巴茲爾正坐在門廊上吸菸。我很希望這事已經過去,因而搜尋巴茲爾的臉孔,想找些跡象。他只是搖了搖頭。
我默默經過他身旁,進入木屋。舅舅正贏了一盤單獨玩的牌,他微笑著,好像很高興地見到我,我伺機看了那口金屬箱子一眼。
“有沒有魚清洗?”我問。
“我們只釣到幾條小魚,又全扔回去。”
他請我抽菸,我接過煙,拉過一張椅子,遠離那口金屬箱子。這事我好歹要快些了結,我不能再忍受了:他必須親手開啟那口箱子。
“媽問說,你身體可好。”
“她總是婆婆媽媽,”他微笑著說,“告訴她,我很好。”
“她只是怕你過分疲勞,”我說,“記住,你必須小心你的心臟。”
舅舅的手不由自主地摸摸臉孔,憂傷地看著我,“你從來沒有和我親近過,我們應該多互相瞭解些。”說著,俯身,把箱子拉到面前。
我坐直,心中懷疑他是不是可以聽見裡面的聲音。裡面沒有聲音,我強迫自己坐回去,然後緊吸一口煙,等候著。
當舅舅彎身開箱子時,我的嘴巴發乾,好怪,以前我為何沒注意到,舅舅的頭上有如此多的花發。
“舅舅!”我的聲音太大了些。
舅舅挺直腰身,怪異地看著我。
“沒什麼,”我說,“我聲音大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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