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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賭城或雷諾城,身上也許帶著一萬元去玩,約翰,醇酒,美人一切你沒有嘗試的。”
我扔掉手中的煙,踩熄它。“老巴茲爾,你要做什麼?”
他靜靜地注視我良久。
這時,有一隻怪鳥在溪邊叫。
“約翰,假如我現在告訴,你膽敢張揚出去的話,我會立即否認,而且會立刻給你好看的,”他的聲音低沉地,平直地,“你懷不懷疑我?”
“別拐彎抹角,有話快說,不然就閉嘴,”我低聲說,“我太疲乏,不想聽許多廢話。”
“好的,”他笑說,“好的,我只是要你明白,我是說正經的。”
“好,你是說正經的。”
他迅速朝木屋望一眼,“我告訴你,假如你舅舅‘不在’的話,我就付一萬元。”
我沒有說話,不過我皺眉,作猶豫之色。
“為什麼這樣吃驚?承認吧,約翰,你憎恨他的膽識,你恨他,也恨我!”
“也許我不喜歡他,”我說,“但沒有理由殺害他。”
“有一萬元的理由,此外,我也沒說任何殺害他的話,”他拍拍我肩膀,“你知道你舅舅的心臟,再一次發作,就”說著,手指捏得啪啪響。
巴茲爾開啟我的卡車門。
“約翰,你考慮考慮我的決定,再通知我你的決定。”
心亂得我好一會兒才能發動汽車,而後又躺在房中熱得睡不著,我在滿是汗漬的床上輾轉反側,思考到凌晨五時,我想到一萬元的用途,我不用在最需要卡車的時候,提心吊膽,擔心卡車拋錨。
屋頂可以有錢修,圍籬也可以找個人幫忙。
當我悄悄掩上前門時,天剛破曉。
我扔一些工具上卡車,向北面出發,這時世界開始生動起來。
中午過後,我發現一塊巨石的陰暗處有東西潛伏著,鱗光閃閃,蜷如粗厚彈簧的蛇躺在那裡。
那卑賤、抖動的東西盤在那兒,隨時伺機咬人。
我抓起一隻腦袋般大的石頭,高高舉起,準備把那嘶嘶亂叫的東西砸進土中。那蛇急忙發出一聲驚恐的呼叫聲,黑色的小眼睛盯著我,舌頭吐著。
當我凝視這條爬蟲時,時光停住了。
我手抱一顆沉甸甸、太陽曬乾的石頭,汗水滴進我的眼中,然而,渾身是一陣陣的寒冷。一萬元的思想又閃進腦中,我扔掉手中的石頭。
我全速跑回卡車,從車上抓起一隻麻袋和一把埋種子用的鶴嘴鋤。
蛇正在爬開,差一點就鑽進岩石縫中。我用鋤頭砍它,它蜷成一團,並開始攻擊,砰砰地撞擊鋤頭,我在它能重新蜷回之前,釘住它。當我踩上它的腦袋時,它猛烈地嘎嘎響。
那東西狂亂地動著,吐出一股像是成熟蘋果的氣味。我可以感覺到那個可怕的頭在我的破靴底下蠕動。
我彎身,伸手抓住蛇頭的地方,蛇身盤繞我的手臂,我差點就放開。我的雙手感覺滑溜,那條蛇強勁有力,我沒法抓住它多久。
要把盤繞的蛇身拉開,相當困難,若是要把它塞進袋裡,更是難上加難。我提起袋子,迅速打結,再雙膝跪地,我的襯衫汗溼。
當我伸手摸口袋取煙時,聽見口袋撕裂聲。輕輕詛咒一聲,疲倦地坐下來,等候平靜,因為我雙手不住地發抖。
麻袋終於停止嘶嘶聲,只偶爾可以看見裡面有東西在動。我坐在那兒凝視它,心中懷疑自己是否真能下得了手。我固然不喜歡舅舅,但他是個人,他和任何人一樣,有感情,又是我的舅舅。
我把裝蛇的袋子扔上卡車。
當我的老爺卡車轟隆地爬上小徑的一處高地時,木屋看來空蕩蕩的,前門敞開,沒有人影。
當卡車開始下坡時,我切掉引擎,讓車滑下,停在門廊前。舅舅的聲音從小溪邊傳來,然後我聽見巴茲爾的回答聲。
我想他們又在打賭。
我輕輕拉開紗門,進入屋裡,麻袋拿得遠遠的,遠離我的腳。
因為我要做這件事就得做得好,不能有差錯。這東西必須放在只有舅舅會碰到的地方。我不能讓巴茲爾出任何事——還不能。
屋裡一團糟,我慢慢打量:早餐的盤碟殘物還散置一桌,床鋪沒有整理,菸蒂拋在地板上,柴箱又空了。
這一切均在等我辦,但它得繼續等。我找到一個合適而需要的:舅舅的箱子。
我開啟箱釦,有凹痕的箱蓋悄無聲息地掀開,箱子裡有兩件乾淨的換洗衣服,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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