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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就是賴著不走。那個頭兒便對白剛命令說:“你給我回來!”
“回去幹什麼?要打要罰你當著眾人說吧!你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不就是買了點糧食、叫了個老萬大哥嗎?”白剛也火了,大聲喊叫說。他這話既是說給市管會的人們聽的,也是說給群眾聽的。
人群裡又響起了一片笑聲。那個頭兒吃不住勁了,覺得太丟人,便對人們喊叫說:“你們在這裡幹什麼?都給我走!”但人們並不理他,還是站著不動。他又朝他們的人喊道:“把他給我弄回來!”幾個人上去拉住白剛,又抻又推又打。白剛又喊了起來:“市管會打人了!打人了!”
突然,人群裡安靜下來。站在高臺上的那個頭兒也對他們的人說:“算了,別管他了。”又向門前的人們說,“都走開,快走。”這是怎麼回事?原來是那個頭兒在高臺上看見新所長來了。有些人走了,有些人還是不動。不少人還憤憤不平:“你們別那麼厲害,對老百姓耍威風,算什麼英雄。”有個青年竟然說:“你們小心點,把老百姓治苦了,有人也會收拾你們!”
《從囚徒到省委書記》荒村4(3)
“誰說的?誰說的?”所長馬上在人群裡尋找說話的人。老萬一看所長很生氣,覺得又是一個顯示自己的機會,便馬上衝那個青年追過去,喊著說:“你給我站住!”他撥拉著擋道的人們,但人們偏不給他讓道,他還沒衝出人群,那青年早已無影無蹤了。
所長白鳴升和白剛是一個村的,按輩份他還應該叫白剛三叔。但此時此刻他是不會叫三叔的,也不願讓人們知道這種關係。他從小時候就聽人們說過白家莊出息了兩個人,都是洋學生,一個在部隊當了大官,一個是省裡不小的幹部。但他一直沒有見過。1957年又聽說他們兩個都出了事,打成了右派,以後便沒訊息了。因為過去聽說過他們不少事情,對他們倒有好感,前些日子聽說白剛回家了。他本來覺得就為買糧食這點事,把人放走就算了,不管後來怎麼樣吧,過去總還是對革命有功的人。可是今天這事鬧這麼大,老萬又一直氣不出沒解恨。別的人聽說是勞改犯,也想收拾他。他新來乍到,好花還要綠葉扶,以後工作上還需要這幫人幫他。而且現在人事之間十分複雜,你整我,我整你,瞅機會就想給人上綱,在階級這種問題上要十分小心,不少大官不就是在這問題栽跟頭嗎?
所長原來是白一村的支部書記,調縣裡工作不久又讓他到這裡當所長。他對老萬早有了解,知道他對老百姓蠻橫無理,經常打罵傷人太多。但是他也知道幹這一行還真得有幾個二百五,敢打敢衝不怕傷人,要不對群眾鎮不住,市場秩序“亂”了對上邊交待不了,所以還離不開老萬這樣的“二桿子”。這種人多了不行,沒有也不行。對這種人不能打擊他的積極性。不然,以後沒人給你真殺實砍,你在這崗位上也玩不轉。可是也不能完全依著他們太傷害了鄉親,所以便來了個折中辦法,表面上要處理,又不真處理,把這事推出去完事。他採取和大家商量地口氣說:“這樣吧:把他放在咱這裡也不是事兒。把情況告訴大隊,讓大隊來民兵把他押回去,由大隊處理。”
老萬首先表示不同意:“你讓大隊領回去,就算沒事了。大隊還能把他怎麼樣?”所長說:“你說放在咱這兒怎麼辦?把他看起來?咱就這一大間辦公室,你把他放哪兒?”所長知道他是想打他個稀巴爛。可是他也知道老萬不會公開提出這個問題來,所以把球又踢了回去,給他出了個難題。老萬沒了主意,但還是不甘心:“那太便宜了這小子了,大隊不會處理的。”所長說:“這樣吧!讓大隊領回去批判他,讓他本人寫份檢查來。”總算又給了老萬一個面子。然後讓人打電話通知白一大隊,趕緊來領人。
其實沒等市管會通知,村裡趕集的人們回來早傳開了,說白剛和市管會老萬打起來了,讓市管會抓走了。只是人們一傳十、十傳百的誰也說不清為什麼。二愣一聽急了,趕緊找人打聽,終於弄清了是為老叫老萬大哥,便找支書讓他去保人。
支書叫黃銅鐘,可是沒人叫他的名字,都是叫他大炮。二愣一見大炮,還沒等他說話,大炮倒先開口了:“你的正好,白剛出事了,市管會通知去領人,你去趟把他領回來吧!這個白剛,縣公安局早就說他不是個省油的燈,你看回來就惹事,瞎鬧騰。”二愣沒等他說完便說:“你不瞭解情況別瞎開炮,你怎麼知道他瞎鬧騰了?”大炮說:“不鬧騰人家抓他幹啥呀!”二愣說:“我早了解了,根本不怪他。”他把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說,“為這點事他們就打人,打個沒完沒了。老萬那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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